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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仰之间 (57-61)作者:宿芦花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8 11:59 长篇小说 3580 ℃

57、试戏被打断

过两天还要拍摄品牌的宣传广告和节日海报,陶知南还得待在申城好几天,而她一直留意的《渡我以罪》项目,筹备的办公室也在申城。

她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趁着有空的这两天,联系了筹备试戏的负责方,约好面试时间,第二天赶去试戏的的办公地点,一个商务酒店。

她这天出门急了,居然忘带了雨伞,由于怕迟到,没折返回去。

春天的季节,仿佛总是和风细雨,跟林妹妹的眼泪一般,说不准什么时候洒下来,出门带伞嫌累赘,不带伞又没有安全感,对于蛰伏了一个冬天植物来说,是春雨贵如油,对于她来说,又是另一番心境,一路上颇为忐忑。

她打车踩点到达,下车时冒着小雨飞奔到酒店门口,而后乘坐电梯到达指定的会议厅。

这有名导演的剧组就是不一样,这会议厅作为办公室,她一进去就感觉到那是格外的宽敞,不同于那些小剧组,要不是线上面试方便你我他,要不在一个格子间办公室里,走位都受到限制,却又要干巴巴地演完一段戏。

陶知南进了办公室后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签到,随后抽了一本薄薄的剧本,由于导演还没到,让他们跟其他人到外面先候着。

剧本并没有透露很多内容,很多试戏的剧本可能都和电影内容没有关系,她一边揣摩人物的心理路程,一边偷看其他人,试戏要求素颜,可是旁边的人似乎是一种伪素颜,透明唇色,嘴唇格外有光泽,修容打底好像也做了,只不过被处理得格外的自然。

陶知南心里都忍不住夸一句,这技术真好,她也真是老实巴交,出门前只简单做了护肤。

正看着那一行行字,视野一暗,有人过来了,她捏着剧本,下意识转过头,见到来人,有些意外,是陈安导演,另一个也很意外,是段步周。

在候戏的人里都是演员,段步周可能不认识,但陈安导演自是知道,来这里面试大部分也都是因为导演的大名,见到本尊,要不热情地叫“陈导”,要不就习惯性地喊“陈老师”。

她也跟着喊了声:“陈导。”

除了导演和段步周,后面还跟着一个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女生,由一个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簇拥着,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名为青春的气息,陶知南猜测也就是二十左右吧。

导演平易近人,都一一点头打了招呼,旁边的段步周跟着看过来,陶知南复又低下头去,努力去记剧本上的台词。

那一行人没几秒就过去了,过去后,等候的几个演员开始叽叽喳喳,忍不住好奇地讨论。

“待会有可能是导演来面试吗?”

“应该不是吧。”

“还是好紧张啊。”

陶知南也觉得陈安导演不像是来给她们面试的,导演一般不会参与无关紧要的配角试戏,能让导演亲自上场面试的要么是主演,要么是重要配角,或者选的差不多了,到最后由导演拍案。

刚才那阵仗更像是定好了主演,提前给主演培训讲戏了,毕竟再过一个月,这电影就要开机了。

至于她们,能不能过这一轮面试都不好说。

等了有十分钟,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叫人进去,陶知南来的比较迟,抽到的号在比较后面,等到她自己时,前面已经差不多面完了,有人垂头耷脸出来,有人一脸平静。

她忐忑进去,站定后冲坐在桌子前鞠躬弯腰,直起身开始介绍自己名字,介绍自己主要的作品,然后在工作老师的要求下开始演剧本内容。

她演的是一个母亲发现劫匪后把孩子藏起来的戏,台词少且重复,环顾了一圈场地,酝酿情绪入戏,演到一半,那制片导演冷不防起身,冲着门的方向殷勤喊了声“段总”。

“段总,有什么事吗?”制片导演脸上堆笑:“我这正在面试演员呢。”

陶知南正在把孩子藏起来,脸上一副担忧害怕的神情,猝然见到他,自是一愣,更为尴尬的是,自己演到一半,那导演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更关心的是投资方的突然来临。

“过来看看,你们继续。”段步周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自个走到一边坐下。

陶知南心里嘘了一口气,然而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接着刚才演,哪哪都不对劲,只好说:“我重头演一遍。”

制片导演没意见,段步周也没说话,默默地看她重新演完了这段戏。

整个房间因为段步周加入而变得有些不一样,她演完后,制片导演象征性地点评了几句,说她情绪递进的比较好,躯体动作也表现出了紧张感,最后却打发她离开:“陶小姐,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会通知你的。”

陶知南一听,便知道这人是在说场面话了,可能心思都在那个闯进来的段步周身上,压根没看自己演戏,她真是服了,坏事全让自己给碰上了,心里真是直怄气。

段步周这时候向她看过来,问:“这陶小姐的台词怎么样,刚才没怎么说台词?”

陶知南对他颇有怨气,不太想理他,慢了半拍才道:“没有台词是剧本需要。”

制片导演没想过他的发问,一时支吾:“要不——”

段步周像是来了兴趣,忽然道:“要不让我跟她对对戏,我在大学时也演过话剧。”

“段总还有这爱好?”制片导演吃惊:“不过试戏真不用劳烦段总,她抽到的剧本就是这个,没多少台词,主要考察情绪传递方面的表演。”

段步周置若未闻,仍旧坚持:“即兴发挥吧。”

陶知南很是头大,悄然看了眼制片导演,可对方也是很无奈。

陶知南深呼吸一口气,不得不道:“即兴发挥也要看题材,段总,你别为难我了,我是想表现,但万一表现错了方向……”

段步周略一沉吟,道:“间谍题材,我指挥一方,你执行一方。”

他也没说开没开始,直接到踱步来到她近前,眼皮垂下,睨着她:“再过半小时那人就离开了,知道吗?”

陶知南听他声音不对,没有多想,脸色迅速调整为看起来干脆利索的执行方:“自然知道,什么消息都逃不过我的眼线。”

段步周不接她的台词,又抛出一句:“知道车在哪里吗?”

陶知南疑惑抬眼,迟疑道:“不知道。”

段步周告诉她答案:“停车场。”

陶知南心里一咯噔,一直到对戏结束,脑海里都在反复回想他这几句话,一时觉得他暗有所指,一时又担心自己领错了意。

58、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她心不在焉地去等候电梯,扫过上面的数字,那象征着负一楼,也就是停车场的B1数字在此刻硕大而醒目。

她久久不动,也没有去按哪一层数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两个同来试戏的人互相并肩朝电梯方向走过来。

到了近前,其中一个人扫了眼电梯按钮,疑惑道,“哎,没按数字啊。”

另一个人挨得比较近,视线跟着扫过去,数字果然没亮,不做他想,探身随手按了1号数字。

陶知南这才装作回神的样子,低声:“忘了。”

别人并不多想,候电梯的一会,自若地聊起天来,其中免不了八卦电影的主角。

“刚才那个女生是主演了吧,好漂亮啊。”

“戴着口罩你又知道了?”

“不漂亮怎么当主角,还是陈导的主角哎。”

“仅凭漂亮是当不了主角的。”

“那可不能这么说,不漂亮都没人看你。”

她们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羡慕,陶知南嘴上没有参与,心里却不由自已地冒着酸水,再想自己二十岁所遭遇的,难免感觉到落差。

命运在她最年轻气盛的时候给了她一击,她无力招架,几乎用了前半生的三分之一的时间来跟自己达成和解,她学会不把那些身外之名看得太重,却仍然偶尔耽于幻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性如此,表面故作云淡风轻,实则心里什么都想要,十足十的别扭矛盾至极。

进了电梯,旁边的她们又换了个人八卦。

“那个穿西装的,是什么来头啊,也挺好看的。”

“陈导旁边那个?”

“段步周啊,你不认识啊,名声在外。”

“什么名声?”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八卦的女生怕耽搁其他人,不约而同暂时收了声,出去了往路边走,继续刚才的话题,陶知南落后几步,出到外面广场照样听见她们叽里咕噜的声音,一个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什么名声,一个扯着嗓子说,风流倜傥啊。

陶知南自己大步而出,那些调侃八卦的声音渐远,她沿着马路埋头走了一段,等心情平复了些,抬起头,也不知道走到哪了,远处的建筑都被笼在细雨浓雾中,迟滞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微风。

她到公交亭边上避雨,见有出租车而过,招手叫停。

回到酒店,她换衣服洗澡,暖气开得有些高,从浴室出来脑袋有些晕乎,拿起手机时,好几个未接电话。

陶知南心想,如果他再打来她就接,不打就拉黑,也是奇了,她刚一思索完,那电话铃声又响了。

按理说她本该得意,看,这狗男人还是给她打电话来了,可她却一点都不高兴不兴奋,也不得意,因为她隐隐意识他打电话并不代表什么。

她按下了接听键,那边段步周直接问:“怎么不到停车场等我?”

陶知南稳住呼吸,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纳闷,“不至于这都听不懂吧。”

“什么叫至于不至于?”陶知南听不得他这幅语气,没给他好脸色,着重强调:“我没有义务去听你说了什么!”

段步周听她说话这么冲,拧眉:“当面聊。”又问:“你这次来申城住哪里?”

“不必了。”陶知南顿了顿,故意拿乔了一下说:“我明天回西阳。”

段步周想到什么,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如果你要进《渡我》这个剧组,提前一个月或半个月要培训,陈导讨厌轧戏。”

陶知南是真不想理会他,她试戏结果如何都不一定呢,他就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话。

她真想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谢谢提醒,本人没进组没工作,最近闲得慌。”她握紧了手机,问:“你有工作给我介绍吗?”

段步周喉咙溢出一声低笑,“陶知南,你这么别扭,活的不累吗?刚才好好到停车场等我,有事说事不挺好?你这样在电话里,谁知道你是不是一边骂我一边让人介绍工作?”

陶知南还真是早已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被他这么明面说出来,她觉得大概是凉了。

“没有工作就算了。”

“你看你,又来了。”段步周放低声音,说:“你明天回西阳是吧,我过段时间也过去,到时候找机会再说。”

陶知南听他那钓着人的话术,没抱啥希望挂了电话,而后倒在床上,想想接下来一天该干嘛。

59、我不喜欢你

陶知南说明日回西阳的话纯属是随口一说的。

后天她要拍广告和海报,起码得大后天才走,她不是故意跟他拿乔,可是临到门了,又总是心怯,她起码认为,若是他那日说的话属实,那不缺这一两日,更不需要来当面请客,搞虚伪说客那一套。

第二日,她睡到中午醒来,没事可做,盯了几次那负责人的消息框,等那试戏消息,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试戏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每个剧组有每个剧组的规则,小剧组可能快些,大制作的项目由于面试的演员比较多,对演员的挑选要求都很严格,个中流程也复杂,往往出的结果比较慢,有的甚至都不给通知。

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到什么,找到几乎沉底的何桃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出来。

还是那条项链,她这次出门突然记起这八百年前的项链,顺手就带出来了。

这次何桃倒是有空了,但得隔天,刚好跟她行程有冲突,一番沟通,约在了后天。

中间的那一日,她照例是拍宣传广告和海报,从早上拍带下午,准备拾掇下班时,那潘永昌过来视察,顺便以所谓的东道主邀约她明日去打球。

陶知南左右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拒绝,内心又怕自己赴约会让别人产生别的心思,最后想到他作为自己唯一品牌商务的老总,自己当然不好不给面子,最后仍是应了下来。

回去之后,考虑到明日跟何桃有约,她把这事跟何桃说了,“我可能明天没有空了,明天要应酬。”

何桃跟她同为演员,想当然以为这应酬是跟圈子里有关,随口一问:“是不是要进哪个大项目了,吃饭的是导演啊,还是制片方?”

陶知南叹了一口气:“品牌方老总。”

何桃又说:“那不是正常的吗?吃个饭拍个照什么的。”

陶知南:“是私下打球。”

何桃噢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去就去呗,上市公司老总,总归是有点小钱的。”说着,话一转:“不过这些当老总的,可精了,结婚弄个一元年薪,签财产协议。”

陶知南打电话可不是跟她说这些的,叫停她:“你扯远了,就打个球你联想到哪里去,你那条项链,怎么弄,要不还是快递?”

“你隔几个月来这边,我不请你吃饭过不去啊,你应酬是白天吧,晚上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吃一顿。”

陶知南想想也可以,遂点头应是。

潘永昌明日要打的球是高尔夫,户外场地,打高尔夫格外多规则,礼仪着装方面更是有要求,陶知南为此去商场置办一套衣服,春暖花开的季节已经不是很冷了,但也到不了穿衣服短袖配短裤的,她选了长袖POLO衫和短裙,脚上穿过膝的黑色袜子,本来还想配件夹克什么的,想想只穿那么一次,明日天气预报放晴,又忍住没花那个钱。

那日,她照旧是穿她的长款大衣出门,里头是昨天为了打高尔夫买的配套,这搭配有点不伦不类。

她差不多时间到达的球场,那潘永昌也是刚到,跟她一样戴着公司名下的墨镜,头发明显打理过,打了发蜡,陶知南起先还没认出来,多看了几眼才瞧出是品牌老总。

这人上心打扮了,竟然还年轻了几分,看来男的抗老还是有点道理的。

陶知南上前,跟他一番客套,他身边跟了一个差不多高的人,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助理,更像是一个未成年男孩,听到称呼她才意识到这两人是父子关系,她顺便也问候了下那个比她还高的儿子,个中场面话必不可少,真假掺半,一直到坐上球车,两人都偶尔互说着话,唯有那个男孩始终板着脸沉默以对。

开始下场打球,话题才转向球上,陶知南是个没啥运动细胞的人,但陶若灵培养她花了不少的钱,她样样都懂一点,高尔夫也不例外,平时她话少,这会倒时不时能接上几句。

潘永昌挥杆打球,挥了不下二十次,最后勉强将球打进果岭,上了果岭之后,倒是一杆入洞了,收杆时仍是叹了一口气,道:“好几个月没打了,手疏,潘小姐,你年轻人的风采想必比我老年人好。”

陶知南哪敢自夸:“潘总,你哪里老了,不是才三十多岁?媒体人都称呼你年轻有为,现在的年轻人多,年轻有为的可不多见。”

她没带杆,只是作为嘉宾入场,本不想打的,只想着跟着走一趟了事,但潘永昌让她用他的球杆,她只好硬着头皮用他的球杆打他的球。

她不是什么运动选手,也无意争什么输赢,不过先不说打不打得中,姿势都得摆的正,否则难免被人看了笑话去。

打完一洞,坐球车换下一个目的地,这次陶知南是真不打了,说什么都不再打了。

她远远站在一边,心不在焉看着,偶尔弄下头发和帽子,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我不喜欢你,打个球也装模作样。”

陶知南愣了一下,转过头,旁边站着的,除了潘总那个儿子,便再无其他人。

她脑子思索了片刻,才把那粗哑的声音和这个一路上几乎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男孩对上,或许是正处于青春期,他的声音里有种远超于成年人的成熟。

他斜看她一眼,眼神里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陶知南确切地收到了一个男孩莫名的恶意,过于震惊,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那男孩已经抱起手臂,歪头眺望远处草地,下巴微扬,小小年龄,倨傲之气如此溢于全身。

她微微皱起了眉,半晌过后,道:“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们这些小屁孩的,有话说话,说错话也有年龄小不懂事兜底。”

希望你永远做一个小孩,本还想说这话,担心被他误以为是诅咒,话到嘴边又硬是按下了。

男孩再次看她,她不再理他,仍是笑着往已经收杆的潘永昌走去,留下依旧对她打心眼里抗拒的男孩。

60、要我抱你上来吗

三人再次回到球车上,潘总的儿子可能听了她的阴阳怪气,死活不愿再跟着,自己下车,偏要走着回去,潘永昌以为他顾着回去打游戏,在车道上教训起他来。

一来二去,免不了耽搁后面的人,陶知南是无所谓的,眼观眼,鼻观鼻。

直到听到走远的男孩似乎喊了一句:“我妈才去世几年,你就想娶个年轻的,老潘,你是人吗?!”

陶知南无语吁了一口气,当没听到,不然真说不清了,她就是个外人,装傻才是最明智的。

潘永昌最后也没劝那男孩继续打球,自个回来的,坐到车上时,忍不住嘀咕:“我真是生了个逆子,我好吃好喝供着他,一言不合就怨天怨地,搞得我们都欠他似的。”

陶知南说:“男孩这个年龄爱玩,等大了就懂事了。青春期反派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年轻时候也爱折腾,现在老了,反而又嫌弃爱折腾的孩子。”

陶知南不想聊育儿这种毫无经验的事,“潘总,你一直把老了挂嘴上不好吧,才三十出头,我听别人称呼我为阿姨都心里不舒服。”

潘永昌想了一下,肯定道:“我儿子应该没叫你阿姨惹你不舒服。”

陶知南说:“我也没有当面叫他惹他小屁孩不舒服。”

确切的说,那个男孩都不愿意称呼她,还说她年轻,从这方面来看,她心里是受用的。

潘永昌爽朗哈哈大笑:“该叫就叫,你是长辈,他是晚辈,长辈说话,晚辈爱不爱听都得听着。”

在原路耽搁了许久,后方车道有其他的球车过来,潘永昌回头看了一眼,意外见到熟人,说:“段总这家伙,打球还是这么快,我们等等他,看能不能一起。”

陶知南一听这个称呼,还当听错了,等自己转过身,果然真切见到了段步周,以及坐他身边的一位看起来很养尊处优的女士,年龄不知道几何,但从颈纹瞧出应该是上了年纪的。

潘永昌和段步周是熟人也在意料之中,当初品牌发布会,段步周还在受邀嘉宾里。

那球车到了近前,潘永昌直接打趣道:“段总,今天陪的是哪位女士过来打球啊?”

段步周朝他们车上扫了一眼,只说:“我妈,李雯女士,太长时间待在家里,我带她出来结识结识像潘总这样大有作为的年轻人。”

潘永昌自知失礼,赶紧道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雯从容一笑:“刚才大老远听你儿子跟你吵架,说起来,我生过儿子,对带儿子也颇有一套,老来无事,闲得慌,不若我给你传授点过来人之经验。”

潘永昌尴尬:“什么经验?”

李雯:“我坐你车上慢慢细说,不若你让你身边那个美女跟我换一换座位?”顿了顿,揶揄道:“还是说潘总你不舍得?”

李雯年轻时做得出坚持自己生下段步周的事,本就不是个唯唯诺诺之人,对潘永昌的打趣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潘永昌以为她只是说客气话,哪想到她来真的,眼下毫无反手之力,只好说:“我车技不好啊,怕颠着你贵人。”

李雯直接道:“没事,我车技好,我来开你来坐。”

一直沉默的陶知南莫名奇妙就卷入了这风波,段步周母亲也真是说到做到,等车一停,便下了车换车,直奔潘永昌的球车,潘永昌见那李雯来势冲冲,只好换了位置,让李女士来开车。

她不得已下去,犹豫着走到后面的车,到了跟前,停下,仿佛不得车上人允许不敢上去。

段步周转过头,墨镜下的眼睛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而后用只两个人听到的声量道:“要我抱你上来吗?”

陶知南被吓了一跳,飞快看了前面一眼,见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不用。”她可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亲密行动。

段步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愈发的面无表情。

61、修罗场

陶知南坐到球车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那段步周瞧过来,轻轻道:“你真是个大忙人啊,昨天回西阳,今天就在申城陪人打球。”

陶知南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若有所指,略微窘迫,干笑一声,心理不服道:“那还是你忙。一边忙着筹备电影,一边还能有空去山里看吊威亚。”

事后她回想,总觉得他不安好心,上个床之后就不见人了,她想找他帮个小忙都无处可去,她硬要开口也不是不行,只是以他们的关系总觉得差那么点。

段步周接过她的话,说:“嗯,我确实忙。”

陶知南无话可说。

那车子开的很慢,陶知南处处不自在,不说话,跟后面的球童一般沉默,双眼则只一昧盯着前面的车子看。

前面的两个人,开着车的李雯女士像是斗胜的母鸡,简直活气神现,而潘永昌不管是出于尊敬长辈心理,还是念在跟段步周的商业合作关系,只能在一旁奉承着。

陶知南心想,段步周的这个母亲确实不简单,既有小女人的一面,又有大女人的争强好胜。

两辆球车前后行驶在车道上,很快到了地点,下了车,球童从车上拿着球包,跟在他们四人后面走。

到场上,李雯和潘永昌莫名较劲上了,处处压他一头,更是率先将球打上了果岭。

潘永昌挥了几次杆,再次把球打到沙坑里后服输:“我不打了,让你儿子跟你打吧。”

李雯说:“我儿子也不是我对手,是不是?”

“那要比比才知道了。”段步周伸手从球童手里接过球,望了望周围地形,而后摆好姿势,沉肩,挥杆,球呈抛物线飞行,落地,肉眼可见落在果岭边缘。

他不甚在意笑道:“确实比不过,妈你是老当益壮。”

“你们忙着做生意,不像我这个老婆子有时间研究这些。”李雯适当给年轻人阶梯下,眼睛转向一边,看向几乎不发一言的陶知南:“这位小姐,潘先生不打了,你要不接着他的球打?”

陶知南弃权:“我不太会打,就不献丑了。”

李雯刚才听了潘永昌父子吵架,以为她是潘永昌的情人,这会下嘴同样毫不留情:“不会打,怎么跟潘先生来打高尔夫,还是说潘先生是个直男,不会体谅美女啊。”

陶知南头大,不知道怎么接话,那潘永昌看向她,说:“你打打呗,玩个乐呵,又不是比赛,随便打打,说不定你打我球,反而有意外收获。”

她无奈,只好接过球杆,走进沙坑里,她一如既往的没有运动水平,打了好几杆才把球打出去,她心里安慰自己,这样起码没有让潘永昌落面子。

等上果岭之后,她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杆了,李雯和段步周也都轻而易举将球一杆入洞。

陶知南在最后关头了,推了一杆入不了洞,不过无所谓了,索性趁这机会,把这一球让给潘永昌打,自己走到一边。

她挺着身板站着,旁边就是那段步周,拄着球杆,高大的身材往草场前方投下阴影,跟人一般闲散,她只当看不见,没过多久,又听到那男人莫名笑了一声,说:“陶小姐一看就是个户外爱好者,滑雪爬山打球不是应该样样皆通吗?怎么今天打的这么拙?”

陶知南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话怎么都不像是恭维,除了揶揄,她想不到其他可能,于是没理他。

那边潘永昌握着推杆,朝前轻轻一推,正中,他对自己这杆表现满意,陶知南适时地拍了拍手掌,说:“看来我早就应该把杆还给潘先生的。”

潘永昌高兴归高兴,不至于真的以为自己是运动天才,同她互夸起来,“那还是得亏你把球打出了沙坑。”

四人打完18洞下来,已经出了不少的汗,陶知南回去简单冲了个凉,又简单化了个口红,而后往大门走去,打算自个离开,没想到走到门口处,旁边窜出一个人拿过她的包就往地上摔。

定晴一看,居然是那个潘总儿子,他瞪着她,说说:“别让我看见你,我家不欢迎你,更不想你当我妈。”

潘永昌这时正在跟段步周正一同从里面,见到这一幕,气急,快步上前:“你怎么还在这里,司机不是送你回去了吗?!”

陶知南看了眼地上落了一地的东西,化妆镜,口红,项链,手机,粉底液……

段步周顿住脚步,无所动作,一眼瞥过去,粗粗扫了一遍地上的东西,再盯着她的脸,将她的羞愤不得尽收眼底。

陶知南再次觉得自己够倒霉的,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把东西一一捡起来,而后直起身,看着那个一直对她有恶意的小屁孩,忽然笑道,“你不学无术,上学打架把人打进医院,偷偷去酒吧喝酒,道德败坏,出了事就只会让你爸给你擦屁股,你以为别人很稀罕当你妈吗,我告诉你,没有人!没有人想当你母亲操那个心,就算是你妈在世,看到你这样,怕是都想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义正言辞说完这番话,她面无表情简单跟潘永昌说了句:“抱歉,我先走了。”

潘永昌尴尬:“要不要我叫助理送你?”

陶知南摇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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