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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圣女】(后日谈-下(HE) 1)
作者:小月同学
2025/09/07 发布于 pixiv
字数:45310
其实在当时写圣女这篇文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打算去写一个后日谈。因为碍于第一人称下的内视角,原文里是无法过多的去阐述男女主角的内心情感变化,这也是绿文常常出现的信息差桥段,无法避免。
但在后日谈里不同,我能够充分的去写出那些曾经他们无法彼此表达的情感,它就像一缕薄纱,作者看的到,读者猜得到,但唯独故事里的他们是体会不到的,而我则愿意现在将它掀开,将完整的故事呈现给大家。
这篇文也涉及到一小部分主线的剧情,也算是在为日后碧霞元君篇铺路吧(画个饼,坏笑~)
圣女篇前后写了三年,随着这篇后日谈的结束,也算最终划上一个句号了,就像我在文中说的,将那些不美好的,带有遗憾的,心酸的留在身后,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而在那条路上,别忘了一直在背后深爱你的人。
总之,感谢这三年来大家对我的支持~
神龙篇慢慢来吧……有生之年系列。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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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年前太祖皇陵崩于龙首原,妖族的魔爪终于伸向了那座历经三百载的大秦古都。这三年来秦军与妖族爆发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激烈战斗,而随着秦帝迁都洛阳,放弃天启城,妖军主力得以兵抵潼关,威慑中原腹地。
大秦依仗雄关天堑将妖族暂阻在东都之外,而面对内地愈发强烈的抵抗情绪,秦帝却迫于奸相吴天的威胁不断对妖族妥协。不仅是已经丢失的两川,甚至于荆襄一代的控制也想拱手相送,打算做个半壁无忧天子。
然久遭内外压迫的域下百姓却终究不愿自断脊梁,与这昏庸的天子一样出卖灵魂,换取苟且。各地刺史联合地方士族已在暗中不断积蓄力量,招兵买马,昔日除儒道二教被一齐打压的诸子百家也逐渐抬头,一时间诸方势力均蠢蠢欲动。
当四镇咽喉的命脉落入宵小之手,当从燕代传来的战鼓响彻河北大地。嗜血的妖族与贪婪的北狄在大秦漫长的边界线上同时燃起永无休止的战火。昔日的儒圣化身屠夫肆虐关中,窥觊神器。再统漠北的拓跋家少主横刀立马,虎视中原。而这辆早已残破不堪,腐朽凋敝的帝国马车未来又会驶向何方,却无人知晓。
秦-昭阳二十四年凛冬,这场由西向东,席卷北境的暴风雪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幽州-代郡
城墙灰败,高低起伏,残缺的轮廓宛如被岁月啃噬后残留的嶙峋齿痕。透露着破败与腐朽,风卷起黄沙呜咽着在孔洞间穿行。
城门洞开,庞大的门扇早已不知去向,唯独剩下两个空荡荡的豁口,周围的残垣断壁处还残留着早已风干的暗红色,几杆断旗斜落在满是尘土的街道旁,无声的诉说着这里曾经爆发的激烈死斗。
我踏进城门,长街横亘眼前,龟裂纵横的石板路踩在脚下,粘稠不堪。石缝内挤满了枯草败叶,这里到处都蔓延着死亡,衰败的气息。
街角处,一株早已枯干叶落的老槐树突兀的刺向天空,粗壮的枝干不见半点茵绿,而是张牙舞爪,如枯骨撑起一片扭曲不堪的穹窿,阴霾的天空中零星的从乌云间挤出几点吝啬的阳光,将不甘与落寞投向这座昔日边境商贸往来密切的繁荣城市。
一阵风裹挟着朽木散发的破败气息迎面而来,其中似乎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铁器上鲜血凝固的味道。我站在街心,目光扫过两旁紧闭的门户,街道两侧铺面内早已空无一人,门板朽烂,招牌字迹模糊难辨,布满霉斑,这条街,这座城显然已萧瑟日久。
暮色渐浓,四野无声。连从北境席卷而来的凛冽寒风也静息下来,当残阳落下,月色升起,仿佛天地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小…小少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好可怕……”
身披一身浅褐色裘袍,头戴狐耳帽的曹七巧怯生生的躲在我身后,寒风冻得她的脸蛋红彤彤的,一双明亮的眸子四下谨慎的扫量着,好像生怕从那一扇扇黑咕隆咚的门板里跳出什么怪物。
“我们要在这里留宿一晚。”
听到我说要在这里住下,七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一双小手拽着我的胳膊就不肯撒开,满脸尽是担忧与不解。
“小少爷,这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恐怕早就是座死城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这里位于幽州北部,与鲜卑地域接壤,算得是鲜卑人南下侵袭的第一站,也是大秦幽州的咽喉所在。
可如今的代郡在经历过无数次战火洗礼后,早已沦为一座无主之城,秦军迫于西线压力,不断收缩防御,逐渐将幽州一代的兵力部署回撤于冀州边界,可这样一来却苦了幽州的无辜百姓。
“巧儿,你老家就在幽州吧。”
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本就是当年因遭战乱流落泰安,才有幸被娘亲收留,只可怜这丫头的父母却……
“嗯…那年鲜卑人南下劫掠,七巧便与爹娘走散了,一路颠沛至泰山脚下,蒙宗主心怜,七巧才有机会伺候小少爷…”
她说到这并没有因自己身世凄凉而自怨自怜,反而抬起小脑袋瓜笑盈盈的望着我,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
“走吧,今晚我们要见一个人。”
我隔着狐耳绒帽揉了揉她的头,引得那两个向后耷拉的狐耳装饰都立了起来,显得分外俏皮可爱。
这条街很长,很暗,我点起一个火折子,示意七巧走在我身后,北境的夜晚来的很早,明明残阳刚落,天穹却已被黑夜覆盖,只不过今晚无月,夜色如墨洒散开来,让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片死气沉沉之下。
“簌簌,簌簌…”
奇怪的拖擦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七巧一个激灵,牢牢抓着我的臂膀不肯放,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后背,生怕一不留神走散。
“黄皮子?”
我将手中的火折子向下照去,果然发现一只焦褐色的黄鼠狼从街角早已空旷无人的一间商铺内钻出来,正毫不怕人的抬起两只短小的前爪贼溜溜的盯着我看。
我刚想一笑了之,转头走人。却突然想起沐师叔与我分别时交代我的话。
“想要寻得让人恢复心神,寻回记忆的仙药,便只得前往幽州代郡。在那里有一位精通黄老之术的道家方士。此人精通驭兽变幻之术,游历大江南北,但却只有在寒冬腊月会回到代郡。至于能否觅到,就全看缘分了。”
从东瀛返回中土后,我曾经询问楚师哥是如何帮助剑宗母女摆脱幻术,恢复神识的。楚师哥告诉我,当时母女二人均被幻象神功所控,记忆全无。而唯一能解除此等邪术的方法便是以同等力量的妖力抵消幻象神功,再加之一种神秘的仙草辅食,便可逐渐使其恢复记忆。
不过他也劝我,圣女面临的情况并不相同,圣女是主动选择与大日女尊身心合一,导致神格与其融为一体,而随着大日女尊的肉体被八咫镜彻底焚烧殆尽,圣女的记忆也随之消散。
我问他那该如何是好,沐师叔却安慰我道,不如先去寻觅仙草,制成良药让邱师姐先行服下,以看疗效。
这药草名为【回魂草】,乃是旭日仙尊李冀所炼制而成,而李冀唯一的弟子便是真阳道首,姬耀。可世人却不知李冀还有另一位徒弟,此人道号【槐耄才】,精通炼丹制药之术,后因沉迷妖蛊邪法而被李冀逐出师门。因他擅于变幻之法,数百年来行踪不定,游离于世俗之外。上一次出没便是楚子阳于代郡相见,求来回魂草医治剑宗母女。
我盯着那黄皮子上下打量了一会,最后自嘲的笑了笑,心说就算那位大能修得是旁门左道,也不会无趣到变成一条黄皮子在在苦寒之地当该溜子。
我刚要拉七巧继续走,却看到街边的黄皮子好像猜透了我的想法一样,对着我吱呀吱呀的低声连叫着,这黄皮子的叫声和鸭子很像,沙哑且间断不止,在这幽冷苦寒的地方被打旋儿的冷风一吹,更显得刺耳非常。
“巧儿,给它扔块饼子。”
七巧乖巧的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块硬邦邦的死面饼,小心翼翼的掰下一个边角,试探着扔到地面上,结果那黄皮子还没张嘴,便引来周遭更多的幼崽前来分食。
“吃吧,吃完快走,兵荒马乱的,也没人拜你这黄大仙了。”
我自顾自的摇头怅然,听闻辽东一代很多鲜卑人都家家供奉这些黄皮子,用于镇宅佑祖,也难怪这里黄鼠狼泛滥。
“喂,臭小子,谁稀罕这玩意,给爷来点浊醴。”
我左右扫了一圈,警觉万分,心说谁在和我说话,结果倒是身后的七巧蹭的跳起老高,一脸震惊的指着那翘起两只前肢,短短的绒耳还一缩一缩的像是等待着回答的黄皮子。
“它…它…它说话了!”
我也是心头一惊,不过马上就大喜过望,没想到刚到代郡就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炼药师。我刚欲上前,身后城门处却依稀传来一阵轰鸣声,枯树上稀疏的枯叶掉了一地,仿佛脚下的石板都在颤动。
“跟我来,是鲜卑夜巡军。”
黄大仙对我使了个眼色,四肢着地极为迅速的钻进了不远处一家荒废破败的店铺里,我也拉着七巧随之跟上。
才刚钻进这矮檐铺子里,七巧就被一股子酸溜溜的气味呛得直打喷嚏,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搂在怀里,生怕被外面的鲜卑人听到,小丫头倒是听话,见我这般亲昵的举动,反而羞嗒嗒的抿着唇钻到我的裘袍前,红扑扑的小脸悄悄蹭着我的胸口。
“加速!快!赶在暴风雪前,星夜尽抵渤海!”
我从小遍与萍姨习得鲜卑语,自然听得懂这些骑在战马上极速奔驰的胡虏在嚷嚷些什么。看来这些年边境的战火从没有停止,大秦迫于两线作战,人力不足,只得一味退守不前。敌寇已攻占幽州大半疆域,此刻正虎视冀青二州,河北的形势不容乐观。
“别在那里傻杵着,那些家伙鼻子精着呢。”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店铺深处正闪烁着一道昏暗的烛光,一个须发皆白,身材矮小的落魄老翁正手里端着一盏煤灯,对我招着手,示意我跟过去。
我知道自己也算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竟然真被我寻到了这位大能隐士。那是一处暗阁,通往地下,约莫过了两个拐角,眼前视野才终于宽敞许多。
看起来这里以前是一家酒铺,墙壁角落处摆满了酒坛子,只不过里面的酒浆却早已见了底。空气中散发着酒精发酵的特有微甜,而更让人咂舌的是,这地窖竟然是个黄鼠狼窝,里面大大小小的爬满了黄皮子,此时一只只都带着稀奇的目光贼溜溜的盯着我瞧。
“放心吧,它们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哥师弟了,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心说少他娘胡扯,小爷可不想和黄皮子攀亲戚。不过毕竟有求于人,我还是收回一脸的厌恶,示意七巧站在门边等候就好,毕竟看她的意思也绝不想和这无数的黄鼠狼共处一室。
“我知道你为何要来见老夫。”
还不等我张口,这黄老仙已捋着长须贱兮兮的一笑,眼神却一直盯着我腰间的酒葫芦。他虽一副老态龙钟,佝腰溜肩的外表,可我却清楚这老头子和娘亲是同辈人,便是当今的天人剑三宗见到他也要称呼一声前辈。
“老先生神机妙算,晚辈佩服。”
我也懂得分寸,自然将那一葫芦的浊醴放在桌面,这老家伙也不客气,一把拽走,接着便和见到老母鸡的黄皮子一般连忙拧开盖子,一张老脸凑到瓶口,酒糟鼻怼着酒眼拱来拱去,嘴里咿咿呀呀的操着一口秦腔感叹非常。
“哎呦,就是这个味~老夫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只好这一口~”
他一边咂嘴,一边将酒葫芦对着地面洒了一小半,引得地窖里爆发出一阵吱吱吱的躁耳骚动,那些大小不一的黄皮子立刻凑上来,贪婪的围着地面舔个不停。
“如果老夫没猜错,你小子是来求回魂草的吧。”
黄老仙吐出那满是黄白舌苔的舌头在葫芦口呲溜的一舔,接着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牛饮入喉,酒精的辛辣燥热瞬间将身子周遭的寒冷蒸发。看他这副嗜酒如命的样子,倒是引得我也口舌生津。
解了酒馋,他这才长疏一口气,慵懒的背靠在椅子上,翘起那破布烂衫下的小短腿,脚上的粗布鞋还漏了个大洞,露出黑黝黝的大脚趾,丝毫不在意半点道家大能的形象。
“晚辈清道观,邱子源,特来求此仙草医治家母。”
酒热上头,老头子敞开胸怀,搓着胸前黝黑打卷的胸毛,手指上下来回敲打着桌面,一双看似浑浊却暗藏韬晦的双眼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片刻后才打了个酒嗝,一副不修边际的德行,咧嘴不屑道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天道使然,你这小辈又懂个六。”
我眉头微皱,虽不懂他话中之意,但我却知道能救娘亲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不由心怀诚意,起身鞠躬。
“家母遭歹人所害,神识俱散,已成凡人,晚辈不求她能够重修大道,再列仙班,只望她能记起我这个儿子,便足够了。”
黄老仙低头瞧着地上那一条条贪婪舔舐着地面酒浆的黄皮子,又掂量起手中的酒葫芦,内凹的双颊浮现出几抹酒红,他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口酒,粗鲁的一抹嘴巴子,眼神飘忽,似是想起那些往事。
“我那师妹是个倔性子,她身负青焰神通,气血纹护体,命中带火。可她却唯独忘了,你这个亲生儿子五行属水,与她相生相克。”
什么命中带火,相生相克的阴阳八卦,我自然是听不太懂,他也不等我再张口问,而是手指对我勾起,那副嘴脸和得道大贤不沾半点关系,反而尽显市侩狡猾。
“老夫道行三百载,这大秦由兴转衰,世人生死离别见得太多了,早已没了凡人心性。对我来说,什么家国大事,民族存亡对我来讲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一件事道爷我最感兴趣。”
我见他肯提条件,便知道有门,我回身安坐,等他开口。黄老仙打了个响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
“那就是钱,这年头,没钱就没酒,没酒,老头子我浑身就难受的紧啊!”
我一脸黑线,心说你好歹也是道家大能,身负奇术,怎么还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没个长远志向,钱这东西活得越久越晓得不过和粪土一般,身外之物罢了,可在他的眼里却远高于一切。
“钱是小事,只要老先生肯赠予仙草,千金万金又何妨。”
黄老仙见我如此慷慨,却只是咂嘴摇头,他竖起嶙峋骨瘦的弯曲中指对我摇了摇,似是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
“老夫要的不是真金白银,而是这世间的奇珍异宝。你那位楚师兄,当时可是将幽冥之渊的漓火宝石送于老夫,才换得半株仙草。”
我刚欲张口回旋,他却挑起一字白眉,像是笃定我身上没有能够让他满意的珍玩物件,就好像是有也不忍相送。
我咬了咬牙,为了能听得到娘亲口中那一声“子源”,就算金山银山在我眼中和浮萍野草又有何异。只不过我注意到了这老头子看似一直在偷瞄我的酒葫芦,其实从第一眼见到我开始,视线一直就没离开我腰间的吊坠。
那是一枚青铜勾玉,是那个东瀛女子送于我的,它曾无数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带我逃出升天,对我来说,我早已将它当成护身符,常伴左右。
“看来老先生很中意它。”
我将八坂琼勾玉解下放到桌面上,在接触到我手掌的一瞬间,那枚看似平淡无奇的勾玉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将整个昏暗的地窖映如白昼,而我的右瞳也随之萦绕起幽幽的紫芒。
“好物件~好宝贝!”
黄老仙丝毫不掩饰自己那贪婪的目光,他这一生辗转千里,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可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真正的不朽神器。虽抵不上中土仙家的仙品法宝,也算得是举世罕见,无可代替的稀世珍宝。
可能从来没有完全公平的交易,但对我而言,这世间的一切,乃至于我的生命,都没有娘亲重要。
他刚要去拿,我却拂袖将勾玉揽回手中,老头子有些尴尬的缩回那只不甘心的老手,有些尴尬的顺势捋着下颚已经快打结的灰白须发,见我依旧不肯张口,最后干脆一拍桌子,引得地上的黄皮子惊跑一片。
“哎呀,你我虽辈分有差,可也都算得是道门中人,何必如此嘛~”
我皮笑肉不笑,端看着手中这枚熟悉万分的勾玉,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智彦的脸庞,他时而是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时而又是女扮男装的井上家千金,可无论是谁,她都在两度轮回中的最后时刻,选择助我一臂之力,即便是牺牲自己。
但那一切都已随京都城中的漫天大火被焚烧殆尽,化为了不渡的灰烟,随风远去,也将那座岛国上的所有罪与罚,永远的留在了那段本不该存在的记忆中,而我也是时候忘却那段必然要割舍的过往了。
“老先生对这勾玉悬悬而望,小辈对回魂草也是梦寐以求。”
见我不肯吃半点亏,黄老仙一脸亏贼,他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葫芦,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才摇头起身。
“你这小辈倒是执拗的狠,像极了昔日我那不孝的徒儿,你娘的情况与小沐可大有不同,想来也只能全看天意了。罢了,拿去!”
他眉眼一横,从地面上抓起一只吱吱乱叫的黄皮子,先是低声安抚一翻,紧接着身体周边散发出幽幽的暗绿色真炁。
他双目中隐隐闪烁着奇异的绿光,如鬼火萦绕不绝,透着冰冷的寒意,地面上那些黄鼠狼则被这缕缕幽芒所吸引,一只只瞪大了眼珠子,像是丢了魂一样凑了过来,如虔诚的信徒围绕在他脚下。
“这是……”
我惊愕万分,半晌无法动弹,眼前的黄老仙一手攥住黄鼠狼的脖子,接着五根手指依次深陷,另一只手则不断捻掐法决,不一会随着清晰森然的骨裂声,他手中的黄鼠狼一伸脖便没了动静,整具尸体开始迅速被他身边的异样邪炁所融化,而一片正泛着青绿荧光的树叶正漂浮在半空中。
“拿去,这便是回魂草。”
等我再清醒的时候,桌面上已沉稳的安放着那枚树叶,而我袖中的勾玉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搭眼一看,才发现这老家伙正一脸兴奋的把玩着八尺琼勾玉,而我也瞬间有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前辈本能取走勾玉,又何必戏弄与我。”
我面露自嘲,心说不但被摆了一道,没想到这仙草也是量产的,怪不得这老家伙养了一群黄鼠狼,原来是将仙草放于禽兽体内,用兽元作为养料供给滋养。但我还是将那枚珍贵无比的仙草收入囊中,有了它,娘亲才可能回到从前。
“不断旧念,又如何能珍视新缘。道爷我还是要些脸面的,不至于占你一个乳臭未干,黄毛小子的便宜。”
我沉默良久才起身辞别,胸口一直以来憋得一口气也消散许多。老头子则头不抬,眼不眨的摩挲着手中的勾玉,嘴里还念叨着能不能多换俩酒钱之类的云云。
“老先生,晚辈告辞了。”
黄老仙将酒葫芦扔还给我,玩世不恭的眼神中却闪着几分怀念之色,他呲着一口黄牙,听着像是打趣,可却别有深意在话里。
“你娘的性子与道爷我倒是有几分相像,奈何她顾及的太多,牵挂有时候会将一个人永远锁在原地,动弹不得。承负多了,反而会陷入过往的泥潭,无法抽身。她注定渡不过,也不能渡。她活得累啊,比那体修还累着哩。”
我低眉揣摩着他话中的意思,张口还想再问,可再定睛望去,眼前的地窖已空无一人,方才杂乱翻倒的酒坛此时却整齐林列,四周墙壁蛛网低垂,空气中满是灰尘与腐败萧索的气息,显然这里已荒废已久。
“我们走吧,巧儿。”
我推开门,地窖外的七巧正面露倦意打着哈欠,像是等待了很久。我问她,你看到那位老先生去哪了吗?七巧则满目茫然,尽是奇怪的摇了摇头。
“小少爷,哪有什么老先生,不是你让我留在外面的吗?”
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释然的笑了。走出地窖,几道微弱的阳光顺着门板的裂隙洒入铺内,好似在眼前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雾,朦朦胧胧。
显然,一夜过去了。
见外面没有了鲜卑人的踪迹,我才攥着七巧的手谨慎的走出铺子,清晨的代郡依旧死寂沉沉,除了偶尔吹过的寒风传来的呼啸声,再无其他声音。就连日头也不愿多停留半分,而是刚冒出头就钻入了沉重的云层中。仿佛这座城已被神明所遗弃,被世人所忘记。
但我却知道这里还隐匿着一位高深隐士,即便他已被逐出道门,已对这黑白颠倒的尘世没有了希冀,可他却还在默默的帮助着后继者。
“多谢老先生指点迷津,晚辈邱子源感念不忘。”
鲜卑人不知何时再返回,我晓得不能久留,转身挽撺袖袍,对着脚下大街的尽头俯首作揖,三拜而辞,这才与七巧翻身上马,出城而去。
而随着马蹄扣地扬起片片枯叶,卷起道道黄沙。我身后则传来一阵悲怆的笛声,那悄然幽怆的笛音由远及近,盘旋在代郡昏暗的苍穹上久久不散。
而伴随着的则是黄老仙口中带着浓重秦腔的苍茫吟律,那沙哑的嗓音中是他历经三百载蹉跎,见证了这个帝国的兴衰荣辱,目睹了无数苍生在轮回颠沛中的无助与彷徨。
回环往复的古笛声像是一位历尽风霜的孤寡老者在激昂,在悲叹,在为那些深处战火中的无辜百姓而祈祷,但更像是在诉说何为天道变幻莫测,起落才是无常。
邪祟重返人间,九州跌宕动乱。
陇右风雨飘渺,北境戎狄扣边。
天子屡端废朝,妖魔长围高宴。
奸佞逆之炽盛,豺牙密厉御前。
魑魅淫乱宫闱,刀兵锈气尽染。
兵弱且怯虏强,黄龙倒坠鸾殿。
幸有赤胆忠心,苍髯毁家纾难。
执金鼓问贼臣,沉白马平妖患。
乍风惊而射火,携长狭以死战。
骁果浩气长存,匹夫亦怀肝胆。
群宵无处遁形,魍魉吹灰烬散。
岂料天机多变,淫霏倒泄人间。
将军路绝重围,死绥以佑秦川。
再无卧墙高垒,孤城犹如弹丸。
奸相荼毒朝野,枭獍枉害忠贤。
昔日龙行虎步,今朝掌中珍玩。
臂膀自折渭南,股肱思而不见。
国危悔惜良将,危局势如累卵。
尔来白驹过隙,须臾已逝百年。
鹰娑川前踏雪,师徒义绝恩断。
烽遂淬星焕落,儒袍碧血浸染。
世人皆为草木,黑白反掌之间。
人妖似是而非,妄欲欺瞒苍天。
身死止戈息乱,方知人心难辨。
善恶转瞬一念,天道往复循环。
百载妖雾锁心,何惧遗臭万年。
坠冥渊点魔眼,举屠刀弃仁剑。
出囚牝而东进,裂九州欲胙膳。
叹有道而无凤,嗟诸子壁上观。
渡渭水渍锋镝,引群妖至洛川。
野望燃烬扶风,溃沸不绝宫鸾。
脂膏遍洒原野,烛灭妖焰冲天。
缝旧爱而辞别,焚皇陵而断念。
占琉璃以藐神,颠秦祚泯苍愿。
轻九鼎而欲问,霸天启而窥天。
饲大盗近塌边,弃洛京断龙延。
虺毒暗藏肘腋,长虹已坠世间。
乘圣驾踌不前,惜三世心愧惭。
眺西陵而神伤,弃苍生却惘然。
蒲津风雨骤起,鸿雁南飞不渡。
焚龙舟而奔命,羡狡兔有三窟。
民枕倚于墙壁,路交横于豺虎。
长亭夫妻离别,再无来时之路。
四郡父子相悲,故土难离残酷。
群魔戮屠畿辅,身侧鹰视狼顾。
主辱名存身丧,不绝秦人之哭。
往昔池台钟鼓,今朝风尘殄瘁。
赤鸟绕之不绝,天狼高悬东都。
望龙首而掩泣,向关山以长叹。
盛极楛矢东来,群虏白环西献。
衰至鞠为茂草,九州生灵涂炭。
日暮途远漫漫,人间何世而安。
余烈祖兴关陇,东遁洛水伊畔。
竟缝百载旧祸,终视未央之变。
梦游湳河之滨,昔日京观赫然。
脚下嶙嶙白骨,犹见烽火连天。
枯冢连绵不绝,断壁冤血未散。
梧丘残魄仍在,殇鬼祟游世间。
岂料千回百转,善恶碧落黄泉。
抚今悼昔惋叹,祭魂以求心安。
青州-泰安郡
泰安郡本属兖州,然自从北狄愈发猖獗,河北四州财力渐竭,大秦便将富庶的泰安郡划入青州治下,用来分化地方财政危局。
娘亲在观期间,无数次散尽家财,赈济灾民,她身必躬亲,带着观内的徒弟们帮助山下各处村镇修缮水坝,维系耕地,整个泰山脚下也算得百姓衣食无忧,欣欣向荣。
奈何天不佑秦,随着战乱频发,流民暴增,各地道路堵绝,山贼群起,闹得整个泰安民不聊生。娘亲虽已不再为清道观观主,但我还是尽可能的维护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虽算不上散尽家财,可也要延续娘亲的志愿,落个心安。
我与七巧一路急行,不敢有半分耽搁,好在有暴雪阻隔官路,鲜卑人的铁骑才晚了一日抵达渤海郡,而我则已趁着黄河冰封,先一步回到了青兖一代,否则战乱一起,恐怕一时间再难渡河。
“小少爷,是不是有了这株仙草,宗主就能记起你了。”
七巧双臂抱紧我的腰腹,整个娇小的身子牢牢贴靠在我身后,狐耳帽上的两瓣三角绒耳被风吹得向后飘起,分外可爱。
“希望如此。”
我踩稳马镫,目如利箭,脚下虽是大秦腹地,奈何这年头世道乱的很,说不定从哪里就钻出来麻匪山贼。
“小少爷,那…那你会娶宗主吗?”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差点栽下马去,面露尴尬,不由放缓了手中缰绳的力度。
“你这臭丫头,乱说些什么。”
七巧的手腕又勒紧了几分,我甚至能隔着棉服感受得到她脸颊的滚烫和心跳的砰砰声,这小丫头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可你不是喜欢宗主吗?”
少女直言不讳的性子倒是从未改变,我一手拽稳缰绳,一手抚摸着她小巧的柔荑,用指腹蹭着她晶莹剔透的指甲盖,话中带着几分调笑。
“那你要不要一起嫁过来。”
七巧轻轻嗯了一声,涨红着脸蛋,她反手握住我的手背,逐渐将五根葱白的玉指缓缓扣紧我的指缝,反过来用她娇嫩的指肚去剐蹭我掌心上方的硬茧,像是在我手上画着一颗心的形状。
“七巧不求名分,只求能够一辈子在小少爷身边伺候小少爷,那就很满足了。”
我想起当年百家大典后的那个晚上,小丫头端着一盆清水想要给我擦洗身体,她娇柔妩媚的春颜和香软滚烫的娇躯似乎就在我眼前浮现。那时候我也是这般对她许诺,她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回答。
从小到大,她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我,我早已将她当成亲生妹妹,可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去考虑她是如何看待我这位哥哥的。
“嗯…就算是丫鬟也是要学得些暖床技巧的。”
我腰间被她小手一拧,疼得直呲牙,刚想回头再挑逗两句,眼前不远处的山岗下却突然飘荡起紫黑色的大纛旗,那嵌着黑红条纹的将旗正在暴风雪下逆风高扬,极为壮丽,两侧辅旗的密集范围将我的视线近乎全部遮挡。
主旗的旗面上一个尽显威严肃穆的“秦”字极为醒目,边縿刻日月星辰,旗干高大笔直,足有小腿粗细,竟然距离如此之远都能清晰可见。
这是秦军的旗帜?随着步伐将近,我得以愈发看清这阵势。秦法严苛,在军阵等级处理上更是如此,旗画龟蛇者为郊野官吏所用,画熊虎者为军吏旗,而縿刻日月者则为王旗。
王“受天承命”,为天子,而天数十二,故而王旗有十二斿。而眼前这杆威武显赫的大纛旗却有九斿飘扬,说明来者虽非九五之尊,却也地位极其显赫。不但贵为皇亲国戚,同时在官位上至少也要拥有开府的权力。
再加上周围旗阵严密,阵脚丝毫不乱,掌旗官身罩重铠,其余士卒悉数披甲执锐,怎么看都像是一支正规军,且绝非是青州驻军,这等英武姿态与全甲数量的规模,只会在戍边的边防军身上能够看得到。
我虽见识浅短,可从小没少听萍姨讲那些军旅作战的往事,这等重铠又称步人甲,是典型的精装步兵作战时才配备的甲胄。其最为显著的地方便是甲叶是由皮条与甲钉连缀而成,整套盔甲往往重达六十斤以上,抗击打能力极强,且不配备剑而是装备砍刀,辅以弓箭,用于稳住阵脚,减少敌人骑兵的冲锋力度,可以算是北境重甲步兵的标配。
可此时已近泰山脚下,怎会出现如此全甲出阵的士兵,莫非……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军队从来都和战争脱不开关系,难道说贼寇已马跃黄河,兵抵青州?
不对,无论如何,鲜卑人也不会长了翅膀,越过河北地界,染指中原腹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群人是冲着萍姨来的!也只有萍姨的身份才会惊动军旅前来。
我勒紧缰绳,停下马来,示意七巧先下马去镇子里等我,我则装作路人,牵马向前,准备打探一番。
泰山脚下本应人流密集,可随着他们来到这里,周遭早已被清场,半月未歇的暴风雪更是将整座巍峨山岳都染的一片银装素裹,我人还没走近几步,就被士卒拦了下来。
他们不但带着很生涩的口音,而那几人的样貌我也顿觉奇怪,他们的长相并不似中土人,反而浓眉毛,鹰钩鼻,双唇丰厚,髯须扎乱,更像是塞北的胡人,但又缺少北狄胡虏特有的蛮横与野性。
而在不远处的山脚长亭外,一位身着玄铁鱼鳞明光甲的魁梧青年将军正骑在一匹通体血红,如同烈焰附体的高头大马上。单人单骑,在这茫茫白雪中立于山巅之下,抬首遥望天际。
男子擐甲披袍,在漫天飞雪下更显威风凛凛,傲然于世。他虽年纪轻轻,但身材却极为魁梧雄壮,身上甲胄鎏金错银,貂尾为饰,腰甲下缀红绸。虎背后一袭枣青色蜀锦云兽纹袍在风中飞舞摇曳,而在那螺旋状的云兽纹的正中央,一张栩栩如生的狼首正雄视四方。
他头戴黑曜明铁盔,盔枪部位则斜插一根灰色的狼毫,一头黑灰相间的长发从盔边洒下,尽显野性与不羁。
我在萍姨所写的荡寇志中见到过这种狼,那是一种叫做基瓦的狼,它们常年栖息于漠北,体型比寻常的灰狼要大出很多,体毛呈棕褐色,腹部略白,浑身上下唯一一撮灰色的毛发位于脖颈下,往往草原部族为了彰显勇武,都会让刚刚成年的男性赤手空拳去猎杀雄狼,因为只有正面杀死这种凶残的野兽,才有机会将雄狼脖颈下的狼毫取下,这也是他们确立自身地位的一种方式。
而他所穿的铠甲也极为特别,鱼鳞明光甲与常规明光铠最大的区别就是胸前没有两片板状护胸的甲片,而是悉数以碎鳞铺平,肩头也无护肩,全身上下的甲片自成一色,悉数铺开。
甲片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极为刺目的光芒,随着批甲之人的身体转动,光线也随之闪耀变幻,往往能在骑兵冲锋中形成折射作用,蒙蔽敌人视线。
可这种特殊冶炼制作的鱼鳞铠穿在寻常人身上,因无护胸甲片与肩甲支撑,会显得极为拖沓,松散无比。故而除非身材极为健硕高大之人是无法穿出威武庄严的效果。
而眼前的这位青年将军还没有舞动兵器,浑身上下的甲片就如鱼儿炸鳞一样完全绷起,再加上他胯下雄壮的火焰驹与身后随风轻摆的云兽天狼锦袍,更显得整个人雄姿勃发,飚然飒爽。想来放眼如今人才凋零,一将难求的大秦,恐怕再难找出这等既让百姓心安,又使敌寇胆丧的熊虎之将。
而他坐下的宝马则是最让我差异的,因为这烈焰雄驹个头实在高大的惊人,体态分外雄伟健硕。光是四蹄着地的站在那,竟然比周遭骑兵所乘的战马高出三四个颅顶,更不要说此马的蹄掌还未奔跑,单单是踩在雪地中,马蹄竟然透过冰面直接陷了进去,每次抬起,地面都被踩出四个海碗大小的深坑。随着它粗重的喘息,整个肢体的外露肌肉不断隆起,连呼吸都粗重到我离着老远都能感受的它强大的肺活量。
此马浑身上下不但肌肤血红,连鬃毛都被红褐色覆盖,由内而外散发着燥热之感。站在边上,仿佛一团火焰在凭空燃烧,让人无法触及。离远望去,则如一颗燃火流星斜坠大地,将周遭一切焚烧殆尽。
我曾听萍姨讲过天启六骏的名头,毕竟她的胯下爱驹就是六骏之中的【凤阳狮】,其他五匹宝马除【象龙】至今跟随皇帝身旁,其余听闻在百余年来都赠予大秦历代有功之臣。难道说眼前这匹体格健壮,威武霸气的火红战马便是传闻中的烈焰神驹【燎原火】?
那这位端坐于宝马之上,身披玄铁明光甲的青年将军想来不是别人,定然就是继萍姨之后,总督河北诸军事,位列正二品车骑将军,统帅河朔五卫的大秦范阳王,秦淖!
此人原名阿史那绰尔,为突厥阿史那部贵族之后,与萍姨一样,他的祖辈同样在部落分崩后,率众投诚,被秦帝封为外姓王,世袭至今。
秦淖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乃是萍姨的左膀右臂,心腹爱将,更是萍姨保举他在自己远赴江南后,继任统御大秦五军中战力最强的二军之一的【河朔军】。
可鲜卑人此刻正在幽州逐步推进,这位奉命镇守幽并,抵御北狄的大秦上将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的泰山脚下。
我这边还在满肚子狐疑,身边的守卫已经不耐烦的竖起刀枪,不远处立于马上的秦淖听到这边的动静,策马转身示意守卫不要刁难与我,而是双腿一夹马腹,烈焰宝马嘶鸣一声,四蹄攒起,向我奔来。
我身旁的马儿被那燎原火一惊,顿时吓得浑身打摆子,背上的鬃毛都打了蔫,一个劲想掉头跑,搞得我一脸尴尬,不停安抚。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想来阁下便是邱国师的爱郎,邱子源。”
相距近了,我才发现他脸上遮着一张狼首面具,只露出下方半张脸。但即便如此,也能透过他面部的线条看得出面具下绝对是一张剑眉星目,英姿俊朗的脸庞。秦淖手持八菱槊,腰悬玉首剑,明铁盔下一双和萍姨一样的淡蓝色眸子正上下打量着我。
“将军怎知…”
我倒是没料到他会认识我,娘亲虽身份显著,可我十余年来一直深居清道观,极少在外露面,这当朝贵胄,将相之后怎会识得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
“六年前,本王在洛京百家大典见过你,当年你代表道门打擂,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只可惜最终在决战中遗憾落败。”
我面露惭色,心说这种丢人的事就别讲的那么详细了,不过既然对方以王自居,我还是要注意礼数的,我刚要鞠躬行礼,却被他打住。
“邱道友不必如此,兵道二家一向和睦,你我身份诚然不同,但却均为帝国效力,又何谈高低尊卑。”
可能是觉得自己一直在马上答话显得过于疏远,秦淖翻身下马,遣散周遭士卒,示意我跟他来。
我心里虽对“为帝国效力”这几个字有些芥蒂,但见对方贵为藩王却如此礼让,我当然要给足面子,我们二人一路攀谈来到泰山脚下,见四下再无杂人后,他才站住脚说明来此的意愿。
原来自从三年前大秦与妖族,拓跋鲜卑开战,北境的战局便一直吃紧。秦军共有五军,然最为精锐的骁果军在洛京保卫战中损耗殆尽,老将刘开谷为掩护渭南百姓撤离为国捐躯。
另一支劲旅也就是秦淖所统帅的河朔军在长达三年的拉锯战中,虽与鲜卑人互有胜负。可随着关中失守,秦帝东迁洛阳,西线已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面对来势汹汹的妖族大军,秦军不得不继续收缩防线,以待转机。朝廷大量原用于拨给北境边陲的军饷粮草,也开始陆续转向东都用于巩固潼关以东的防御。毕竟没了幽州,还能退守,可刚刚龙兴的东都一旦再陷入敌手,只剩下这半壁江山,人心向背的大秦朝怕不是真要改换门庭。
前线粮饷吃紧,又遭遇百年难见的暴风雪,本就摇摇欲坠的幽州军心开始悲进一步瓦解。士兵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混口饭才参军入伍,内地败报频传不说,碗里的油水也日渐寡淡,如此窘境又怎能安抚住这些长年戍边,吃苦耐劳的北境守军。
秦淖不得不在数月前放弃对代郡的防守,坚壁清野,缓撤到幽州以南,尽可能将敌方战线拉长,以此来拖住本就后勤薄弱的鲜卑铁骑。
可他也清楚,如此下去不过是亡羊补牢,等凛冬结束,春暖花开,鲜卑人又会重新卷土重来,届时恐怕整个冀州平原都会成为胡虏的牧马场。
“拓跋史依干乃是鲜卑百年难见的中兴之主,此人虽年纪轻轻,却精通兵法韬略,且勇武非常,行事果决。如今的鲜卑诸部绝大多数已彻底臣服于他。阴山以南再无纷争,阴山以北兵强马壮。三百载来,戎狄炽强,从未有之。如此以往,单以河北四州之力恐久难抵抗。”
秦淖铁拳紧攥,咬牙切齿,显然是领教过这位新任鲜卑可汗的实力,我能听出他话中的愤慨与凄凉之意,以如今大秦的国力,他能够在整整三年的攻防战中尽可能的保住有生力量,使敌人只占得半州空地,已是不易,只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要抛家舍地,苦于奔命。
“鲜卑人的目的是想要以幽州为根据地,打通并州接连东都的黄河水路,进而与远在关中的妖族一起对洛阳进行合围。这样一来既能越过潼关天险,又能避开虎牢铁壁,本王一直将主力大部分都在晋阳一代顽强抵抗,贼寇才未得逞。”
我点了点头,我虽对军事战略并不了解,可任谁都清楚,一旦马跃黄河,卒过洛水。那贼虏的铁骑就能近抵中原腹地,兖豫青徐各地的守军战力与戍边战卒相差极为悬殊,这些终日与山贼麻匪斗的不可开交的家伙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茬,搜刮民膏的兵油子,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到那时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秦将军如此安排甚为妥当,只待开春由守转攻,一转颓势,又何故如此神伤。”
秦淖也晓得我是在故作安慰,他抬起头,向天遥望着巍峨的泰山之巅,像是对这里心向神往。
“我来这正是要找一个人,一个你熟悉的人,只有靠她的威望能帮我重振北境士卒军心,也只有她有能力重新统御河朔五卫反戈一击!”
我早已从他的话中猜出七分,但还是不想先说出口,我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我的身边,他见我面露犹豫不舍,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随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她和我一样,都是胡汉混血,只不过她是鲜卑人,而我是突厥人,我们共属一脉。”
面具下是一张极为秀美的一张脸,我虽然不想用美这个字来形容男人,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一位驰骋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可他实在是有点美的过分。
寻常的胡人,无论是东胡还是北狄均和中原人长相相差甚远,他们的脸部线条与轮廓更加粗犷,毛孔也更为粗大,且毛发极为旺盛。可眼前的美少年不但有着北狄独有的高鼻梁与异色瞳仁,还有着中原人特有的温润儒雅,尤其是那纤薄的嘴唇与不蓄须的白净下颚。
这让我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身披重铠的士兵,那些人也是明显具有胡人的容貌特征,但又绝非完全胡化,显然也是中原人与胡人所生的杂胡。
“放心,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秦将军假死避世。”
“看来你碰壁了。”
秦淖低首讪笑,他拔出腰间精钢佩剑,噌唥一声,剑光闪烁,寒气逼人,我注意到这柄剑的剑脊处刻着一个大字“萍”。
“这柄剑是秦将军当年远赴东瀛前亲手相赠与我,她说如果有一日她归隐山林,卸甲回田,不愿再涉天下大事。那就使人将此剑拿来与她相认,到那时定然是国难当头,存亡安危,需要她再点戎装,奔赴沙场,为国尽忠的关键时刻。”
我望着这柄錾刻钑镂,做工极佳的宽刃钢剑,这种剑是北境高级军官才会佩戴的帅剑。再加上这个熟悉的“萍”字,看来他所言不假。不过我也清楚萍姨为何不愿见他。
我这个姨娘的心性我是最为了解的,她虽出身富贵之家,又世袭王爵,然她身体里终究留着异族的鲜血。当年武帝讨灭后燕,为了达到以战止战的策略,他下令尽屠城中及冠男子,妇孺哀号之声一连七日不绝,可她的祖辈还是选择依附大秦,归顺王化。
这并不是因为她祖上这一支慕容鲜卑真心愿意投诚,而是昔日强势的鲜卑帝国在武帝纵横天下,饮马塞北之时已日渐衰落,无论如何,她的祖辈也要蛰伏待机,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三百年来,鲜卑,柔然,敕勒等游牧族群在北境斗的你死我活,可终究没有更为强势的势力统一草原。而在内地,慕容一族则依仗着从龙之功,享受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与旁人羡煞无比的地位及尊重。
可任谁都清楚,这些至高的名誉与无穷的财富是靠着她的祖上出卖同胞,挑拨离间换来的。对于鲜卑各大部落来讲,她是叛徒的后裔,留着族人所不齿的血液。
而在秦人看来,她不过是朝廷的手中剑,从大秦建国以来,以夷制夷一直就是帝国对外的国策,所以才会有秦淖与萍姨这样的胡汉混血藩王出现在大秦的朝堂之上。
可如今随着她以假死离世,告别朝堂纷争。再无依仗的慕容家势力在迁都动乱中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毕竟北狄如此猖獗,换谁也不会相信这些曾经为了生存而投降的投机者会安分守己。
“我的族人都在东都,他们虽衣食无忧,可却时刻活在秦氏皇族与那奸相的监控之下。而整个河朔五卫的将领家人也都尽数被安置在洛阳居住,其中深意,想来邱贤弟自然清楚。”
我咬唇不语,萍姨并非想要避世,她身为大秦十二大虎臣之一,家国社稷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仅次于对我的爱。这三年来她虽看似与我在一起怡然自乐,无忧无虑。但我知道她每日清晨都会向西远眺,屋内的甲胄盔缨也从不搁置,而是高挂在墙上,照常清洁。
只因为在东都有着这个世上她仅存的族人,没有了她的庇护,慕容家这种帝国隐患迟早会被连根拔除。
“慕容一族与拓跋一族百余年来于漠北争雄,秦将军这一支族系虽已归顺王化日久。然远留在草原的其余慕容族人已悉数臣服于拓跋史依干为其马首是鞍,为虎作伥,这些昔日的同胞这才是对她现在最大的危险。”
“你是说,朝内迟早会…”
秦淖避开我的视线轻叹一声,我默然良久,怪不得这次我本想带萍姨一起去幽州,毕竟她见多识广,对北境的地理人文都有所了解,可她却岔开话题,执意不肯。
说到底,无论在边境线上被鲜卑人发现还是被自家军队见到,她都脱不了“投敌”的干系。一个已经死去的帝国上将居然在前线私自会见敌军,这种消息一旦传到洛阳,便是对本就摇摇欲坠的慕容家的灭顶之灾。
我想起出行那天她踌躇不定,犹豫万分的样子,她并非不想去前线看一看那些朝夕相伴的兵卒,感受北境熟悉的风土人情,也不愿就此一辈子隐姓埋名,以度余生,对她所付出过一切的家国眼下的苦难视若罔闻,无动于衷。
只是因为她无法割舍掉对我的爱,仅此而已。在她的心里,这个国家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会以我的安危为首要,即便舍弃她毕生的夙愿与追求。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我爱她,她也爱我,但我不能如此自私。更何况,这是为了天下的苍生。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家国情怀挂在嘴边的人,更唾弃那些对待百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的既得利益者。
那些皇亲贵胄,世家大族在举国为难之时,常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挂在嘴边,却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是匹夫的。我也曾想过,只要我和所爱之人一起隐匿于山野,不问世事,无忧无虑的这样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但当我这一路从荒芜破败的代郡辗转南下,亲眼目睹一座座被敌寇蹂躏屠戮,荒无人烟的乡镇。见到那些因战乱而流离播越,衣不遮体的饥民横死路边,曝尸荒野时。我才明白自己可能太过于理想主义了。
逃避的方式有两种,有目的的逃避叫做向往与追求,而没有目的的逃避则被称为随波逐流。
可娘亲与萍姨心中的真正归宿呢?我好像从未真正设身处地的为她们二人考虑过。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从东瀛归来后,便陷入了无限的自辩循环中,我身为道家弟子,理应贯彻祖辈的训诫,把人族江山放在首位,为这天下苍生谋求福安,而娘亲这些年也是这样以身作则的。
可当我隐约发觉上次还使的旅途背后那些可怕的阴谋,和听到沐师叔那句“以师尊的性格秉性与处事原则,她断然不会同意让凤寄生在妖族的体内,更不会允许邱师姐用凤之力来救你。”后,我更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此刻,我把自己这三年来一直无法释怀的疑问递给秦淖,我希望有人能够代我回答,替我去找一个使我心安,让我甘愿斩断相思的理由。
“如果大秦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你能保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吗?”
秦淖直视向我锐利的目光,他面色凝重,仔细揣摩着我的提问。满是剑茧与冻疮的手掌来回抚摸着那柄刻印着秦字的宽刃战剑,那个字不仅代表着他无比信赖的提拔者对他的厚望,更早已刻印在他的心中,变成了无法动摇的信念。片刻后他抬起头,嘴角虽挂着一抹怒其不争的苦涩,但却难掩他瞳孔中愈发坚毅的光芒。
“没有国,又哪来的家。”
萍姨就在半山腰等着,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带秦淖上来见她。秦淖距离十阶之远便甩起战袍,单膝跪地,俯身向前毕恭毕敬的将宝剑双手托举奉上。这是帝王封候拜将时才会进行的极为尊贵的礼节,更何况眼前的二人,此时一人无名无分,而另一人则官同三公,贵为当今的范阳王。
“卑职阿史那淖尔德薄能鲜,力有未逮,幽州大半已落敌手,贼寇炽盛,兵怯虏强,非大将军出山能解危局。卑职自知愧对大将军昔日知遇栽培之恩,然望将军以黎民苍生为重,再点戎装,重掌河朔五卫,以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当萍姨听到幽州几乎全部沦陷的消息时,她欲言又止,几度想要抬手,但却始终没有接过佩剑,她知道一旦将这柄转权之剑拿起,日后可能就再难回到这座山中安享太平了。
“你还是回……”
“容我与姨娘一叙。”
我打断萍姨的话,而是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去,只留下长跪不起的秦淖在寒风中品味萧瑟。
泰山之巅,龙盘云海。这场暴风雪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丝毫不见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刀子一样锐利的凛风刮的我脸生疼,她一路无话,只是低着头,眉宇间诉说着难以取舍的彷徨。
山巅的瓦房里,萍姨坐在我身旁,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搓着手,频繁的抬起头,又低下,似乎是在等着我先开口。
“还记得这本书吗?”
她扬起脸看向我手中那本书页泛黄的小册子,首页上写着三个字“荡寇志”。
“这是小时候,姨娘你总念给我听的。”
萍姨颤抖着手,抚摸着那熟悉的扉页,不自主的笑了出来,像是回忆起往日里很多点点滴滴。
“当然记得,每次读到黑松山一战,你都激动的不行,一直催我讲快些。”
我侧目看向她柔情似水的脸庞,她不由自主翻阅书页,像是在那些跳动的文字里找寻着自己的曾经。
“萍姨,去吧,这天下还有更多需要你的地方。”
她悬空的手指停了下来,但又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她转过头,双眸逐渐朦胧,尽是不舍,但嘴角又在强压住无法宣泄的情感,像是在等我拉住她,不让她走。
“不…,姨娘不能没有你,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小源你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我双手端起她的脸蛋,看着这张梨花带雨,却依旧美艳万分的俏丽容颜,我刮落她眼角的泪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必须这样做。
“萍姨,我想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更想让你永远当我的好姨娘。但那样的你就不再是你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姨娘,我未来的妻子,你更是凤阳王,是大将军,是秦雨萍。”
她听我这样说,突然攥住我的手,闭目吻了过来,她贪婪的吞吐着我的舌尖,霸道的吮吸着我口中的唾液,同时按住我的手抚上胸前。而她身下的皮裤也在缓缓剥落。
“不行!”
在我的手差一点就要深入她胸口时,我却用力推开她,她咬着朱唇,眼露不舍,像是抱怨我为什么不愿留住她。
“是你将我从深渊里拉上来,没有你,姨娘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她是一个患有性瘾的人,更是一个可以面露痴笑,亲手屠杀老幼妇孺的屠夫,可她唯独在遇到眼前的小外甥时,放下了手中染血的屠刀,选择了用爱来感化自己的余生。
如果没有他,那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日后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世界,那朵枯萎的恶之花一旦被温热的鲜血浸染,随时可能会再次面向黑暗盛开。
“我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但我不能就这样自私的占有你。”
“不!我就是要让你占有我,凌驾我!当我永远的小丈夫,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了,这次绝对不能!”
她像发了疯一样将我推到在床上,双手粗鲁的撕开我的皮袄,露出我滚烫的胸脯。随即两颗肥硕的爆乳便从她的胸前衣衫中跃出,充满压迫感的砸在我的脸上来回揉搓。而我则无动于衷,就任由她这样在我身上折腾,直到她梨花带雨的戛然而止,
她仰起头,双峰高耸挺立,两点深红色的蓓蕾绽放如初,丰润的双唇如染丹红,散发着凄惨的美感。她一只手抓挠着自己的秀发,斜刘海挡住了她半边痴媚的脸颊,一旁则露出一只闪烁着恍惚与解脱,交错不定的眸子,就如同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又像是如堕烟海的无助旅人。
“你迟早要走的,萍姨。只有离开我,离开这座山,这座道观,你才算真正为了自己而活着,也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的拥有你。”
她修长的手指在我胸前画着圈圈,像是在感受我蓬勃的心跳旋律,仿佛在那怦然的跳动中回忆起了太多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释然,那是坦然后渴望放纵的笑,洋溢着云开雾释后的洒脱与奔放,她从小便渴望变成一匹烈马,在故乡的原野上无拘无束的奔跑,没有禁锢,没有约束,这些从未改变。
“可现在的我只想被你占有。”
她像一头处在发春期的雌豹,蛮横的将我压在身下,那双碧蓝色的双眸中闪烁着情欲的光芒,如同白日间的焰火,璀璨且真挚。她撕开一切身体的遮挡物,在这间简陋的瓦房里与我展开了最原始的交配。
暴风雪不知是何时停的,屋外的寒风打着旋的缓缓消散,只剩下那些麻雀聒噪的叽叽喳喳声。屋内的炉火已经熄灭,散发出潮湿的煤屑味,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体香。
萍姨长舒一口气,撩起额头被汗水打湿,粘黏在一起的碎边短发,露出那双明媚的双眸。她慵懒的展开双臂,赤裸着丰腴的玉体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她娇媚如春的脸蛋上洋溢着欲望宣泄后的喜悦与畅快,还有被雄性占有的无边满足,她的声音分外温和,亦如儿时我躺在她怀里的时候。
“小源,你知道吗?我因常年征战,多次负伤,早已不能生育。我师父曾说我上辈子是个杀星,这一生中注定命中带劫,所以我从未想过婚嫁。”
她拿起我的手举到眼前,十指扣紧,接着缓缓安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感受着她子宫深处的起伏,那是对生命的赞歌,她渴望有一个孩子,就像她疼爱我一样疼爱他们,但她却做不到。
这些我以前从娘亲那里也听到过,所以当她同意嫁给我时,我才那样高兴,激动的不知所措,即便我早已知晓她不能生育。
“是你让我从一个杀人工具变成了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想嫁人的女人。”
她转过头,面若桃花。轻轻对着我的脸吻了一下,热热的,烫烫的。像是吻在了我的心上,正如同她所有不愿回首的过往都被这个吻悉数融化,烟消云散。
我知道这是分开前的吻。
“你我都不擅长告别,不是吗。”
我感到我脖颈一痛,好像被点到了什么穴位,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她生性粗犷,洒脱不羁,是一个不会表达自我情感的人,和我一样执拗中带着倔强,倔强里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朦胧间看到她最后的背影,那是一袭如烈焰一般燃烧的的火凤披风在我眼前展开飘荡,仿佛那个叫做秦雨萍的女人又回来了。
我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半月未见,她好像有些憔悴,眼下发灰。
“小邱,不要为我费神费力,你最近太辛苦了。”
她端起瓷碗,望着碗中褐色的药汤,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我将房门关上,隔绝外面那个世界的漫天飞雪,又俯身在火炉里填了几把柴,这才甩了甩厚袄抽空坐下身,她依旧穿着那身半开圆领的白玉牡丹旗袍,只不过这一次却换上了一双灰布鞋,将一双我最心爱的白嫩玉足包裹的严严实实。
“贞娘。要不要我给您拿一套棉衣,这阵子天越来越冷了。”
我的话中其实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毕竟她虽失去了凰鸟的守护,也无法开启气血纹,但兵家的【金刚霸体术】依旧尚在,足以隔绝寒冷。
“不必了…我只是,只是觉得赤足…略有不雅。”
她像是在找借口,见我还想追问,干脆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一饮入喉,可能是喝的急了,碗还没放下,居然打了个可爱的饱嗝。
“慢点,慢点,会呛到的。”
我赶紧站起身,安抚她的背部,她被我触碰身体,脖颈子红了一大片,不由将身子侧过去,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蛋不知何时红霞漫布,娇艳欲滴。见我盯着她看,这位有着三百载修为的仙子熟母不由低眉垂眼,像被老鹰盯上的小家雀,努力避开我炙热的目光。
我心说你脸红个什么劲,难不成那黄老仙的药草还能是春药不成?不过眼前娘亲这副小姑娘的羞臊姿态还真是让人过目不忘。相伴十八年来,娘亲在我面前永远是仪态万方,泰然自若。更是从未开口笑过。
只不过为什么她突然把鞋子穿上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无论刮风下雨,天寒地冻,她都是赤足立于世间,这冷不防把自己的脚丫子捂得如此严实,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见我坐在床榻上,双手还倒撑在褥外,不禁脸色微变,像是被发现了什幺小秘密一样,面若桃花,媚态万千,只是一个劲紧咬着唇不松开。不过她还是故作镇定,悄悄挪动着旗袍下两瓣丰润翘臀,双手交叉于腹下,颇为端庄的安坐在我身边。
我暗道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怎的行为举止分外古怪,这三年来她从来都不与我坐在一处,毕竟在失忆后,我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将她从海上救起的年轻道观观主。
她则与我非亲非故,只是因为记忆全无,无处可去,才甘愿被我收留在此。俗话说,男女有别,更何况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换做以往,她断然不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出现。
“贞娘,这阵子我不在道观,山上一切安好?”
她抿着红润的朱唇,几缕青丝沿着青钗散落至耳畔,加以脸颊上那抹独属于熟女春情的醉人红晕,由浅入深,看得我心痒痒。
而胸前两坨肥硕的爆乳将紧身旗袍顶起一个极为挺翘的弧度。怎么讲呢,我也算见到过不少胸脯挺拔的女子,可身旁的美艳熟母这对大馍馍却丰满的有些不像话。确切的说是下流……对!很是下流!
别的女子穿旗袍,胸部都是鼓胀挺立,将双乳完全塑形,向上耸立,这也是旗袍这种标准的中土装束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即便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子穿在身上,也能尽可能的勾勒出身材曲线,这是其他装饰穿搭无法相比的。
可娘亲的两颗乳瓜却在这窄腰紧身白玉旗袍的衬托下显得别具一格,另有千秋。非要让我讲的话,那就是温润尔雅,雍容大气的外表衣品下还藏着极为下流风骚的一面。
没错,我这位娘亲不但胸脯前两颗大奶瓜被极为拘束的布料挤压勒扯的傲然耸立,竟然还反向出现了下坠的趋势。你别想错,我不是说娘亲的乳房下垂,而是这对傲世巨乳因为体积实在太大,且是最典型的椰子形吊钟大奶,这种奶子乳球肥硕丰满,油脂满溢,可乳根却相对乳房前半段要窄上不少。
就好像两颗大号蜜柚左右斜在胸前,可蜜柚的另一端却要比前段汁水最足的部位要缩圈不少,导致两颗肥嫩多汁的雪乳看似挺拔非常,却又因外扩的体积而硬扯着结实的布料向下坠去。
而最让人欣喜和咽口水的则是这种外乳轮廓极为肥圆的椰子奶都有着极为坚韧紧实的乳根,强韧的乳根和女主人倔强的性子一模一样,都强挺着不安分的椰子奶瓜带来的重量,而强硬的想要向上翘起。
这样一来,一种极为淫荡的乳房特征就出现了!那就是只要这两颗肥美的雪乳一旦被旗袍这种束身衣物包裹住,双乳就会出现明明正面看上去胸脯高挺,饱满欲滴。
可要是换成我的视角侧面搭眼一看,啧啧啧,这一对椰子大奶别提多馋人了,不但侧乳嫩肉不安分的向腋下狂挤,由上而下顺着乳轮外侧望去,两颗肥硕淫荡的爆乳竟然像灌满了乳浆,鼓胀非常。
奶袋子呈左右两侧微微下坠,将整个旗袍的上半身彻底改变了应有的形状,本来旗袍上纹画的牡丹尚在婉约绽放,结果被这美熟母的美巨乳给这么一挤,高贵无暇的牡丹花硬是变成了性感火辣的红玫瑰,在亲儿子面前毫无保留的娇艳盛开。
别人穿旗袍胸脯高挺,玲珑有致。邱大美人穿旗袍可好,一对奶子沉的恨不得把整件旗袍连突带坠,挤压到变形。
没错,我身边这位风华绝代的圣女娘亲,硬是靠着一对吊钟蜜柚巨乳把华夏装束特有的落落大方,穿成了西洋情趣内衣的风格。
这哪是旗袍,明明是战袍!用来打炮的战袍!
而柳腰处那充满熟妇风韵的性感肉腹则同样将旗袍布料撑得鼓胀非常,性感的玉脐微微凹陷,腰际两侧则挤压出一道油脂外溢的肉环,那层被脂膏堆积起的性感嫩肉看得我手欠的只想去捏。
娘亲这肚脐下这多一分嫌肥,窄一寸显瘦的杨柳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因她百年来精通体术,勤于修行磨练,故而在育我之前小腹格外紧致,性感十足的马甲线更是清晰可见。但自从有了我,她玲珑有致的腰肢开始向成熟女性靠拢,骨盆更加宽大,内部括约肌也更加发达。
致使腹部虽不比之前那般肌肉明显,但却也不见半点松散,反而是因为上方两颗圣母峰中的奶水愈发充足下坠,导致肋骨两侧的脂肪快速下移,最终与她的括号美臀上方那层熟滑油脂彻底相撞,交融。最终汇聚于外,形成一道二指可夹,半指宽窄的绝妙腹肉~
这层脂肪圈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象征,更是丰腴熟母的专属减震宝具。站着的时候看不到半点变化,因为腰部下方轰然隆起的磨盘巨尻会将这道小肉肉完全吸附,而一旦端坐,尤其是翘起二郎腿。
啧啧~你就会发现那层溢出臀丘边际,又不显臃肿的香艳油脂是多么迷人,尤其娘亲常穿的这件白玉旗袍的腹部还有着菱形的镂空点缀,而随着她那条浑圆如柱,白皙似雪,滑若羊脂的蜜大腿那么一抬,再往另一条欣长肉腿上那么一搭!
刚刚还只能看到半寸肚脐的菱状镂空处瞬间因为下方淫荡腹肉的挤压而将整个精致小巧,美轮美奂的性感玉脐完全暴露而出。那微微呈竖椭圆状的熟母肚脐毫无掩饰她圣洁高贵的美。以一种端庄大气,雍容典雅的姿态端坐在你面前。
再道家法门里,子宫又称子宫穴,是女性腹部一大阴穴,而在这被汗珠浸透,散发着幽幽熟女芬芳的肚脐下方四寸,旁开三寸的位置便是太元圣女最为神圣且隐秘的胞房,也就是曾经孕育过我的地方。
娘亲只不过是安坐在我身旁,我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鲜血仿佛都在加速奔涌,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在快速放大。我承认我是有恋母的倾向,尤其是当一位身材丰腴曼妙,巨乳高挺,肉腿翘起,肥臀在你身边压成两滩肉饼的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喜欢一对肋骨清晰可见的女人在你腰上起伏,更没有雄性生物想要按着胯骨外倾的女人进行活塞运动。
熟妇丰满的屁股,肥凸的阴阜,还有这滑腻润手的肉腹才是生育之美的象征,一抽一插,一肏一挺,性交里隐藏着无数的哲理,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男人有恋母的倾向,想来就是想要在水乳交融里得到母性的慰藉,体验重回故乡的温存。
而只有这种拥有丰腴之美的女人才会让你得到这份母爱的滋味,我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天生拥有着让我这个儿子想要走一遍来时路的冲动,就像我当时在那一叶孤舟上发过的誓一样。
我迟早要帮她回复记忆,然后当着她的面表诉衷肠,最后再用我裤裆里的大家伙,贯穿她湿漉且火热的寂寞母穴,让我粗壮的杨柳枝填满这尊玉观音空旷日久的琉璃净瓶!在她幸福的高潮绝顶中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成为我邱子源专属的母妻!
靠!光是想想就已经要喷出来了,给我憋住,你这不争气的小子源!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腰间的小肉肉,见我盯着那里看,不禁媚眼流苏,玉面拂春,一个劲的挪着翘臀想要用布料遮挡住羞人之处。毕竟在失去记忆后,即便她依旧身负金刚霸体术的加持,可体修的修炼法则却早已忘记。这三年间,她早已从那个天下无双的体术高手变成了一位性感丰熟,却又饥渴难耐的闺中美妇。
而身材的细微变化就是最佳的证明,在我眼里,娘亲的肉体仿佛比之前还要丰满多汁,更加勾人心魂。我想起之前和萍姨做爱时,她口中对娘亲这对巨乳的下流形容。
那对充满了浓郁乳浆,肥嫩丰硕的吊钟白面巨乳就在我眼前,被这碍事的旗袍包裹着,束缚着。我已经嗅到了那诱人的乳香和那道无底沟壑中散发出的绝妙汗香。
气血纹的消失让这具美到冒泡,熟到流蜜的极品熟女娇躯有内而发散发着醉人的芬芳。房间内的炉火烧的正旺,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对又白又圆的大肉球在旗袍下被汗液浸泡出羞人的轮廓。
洁白如雪的肌肤赤裸的紧贴在束缚性极佳的旗袍布料上,那一朵朵象征着纯洁之美的白牡丹正在蓬勃绽放。我赤红的双眼已捕捉到这两只香醇可口的小肥羊。只要我一伸手,下一刻我就会斩断一切枷锁,放弃所有理智,将这两颗我朝思暮想了近二十年的圣母峰攥在手中,吃进嘴里!
邱娴贞!我迟早要让你这朵闷骚的母亲花为我而盛开,对,只为我邱子源一个人!
“还好,小邱啊…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吧。”
我发现她的呼吸开始逐渐粗重,眉间不知何时悬挂着一颗晶莹的汗珠,锁骨下涨的溜圆的圣母峰几乎要撑破衣衫,一双凝脂赛雪的欣长肉腿来回扭捏着,在一长一短的开叉旗袍下摆处合拢不定,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娘啊,您还真是再也不戴裹胸布了是吧,以前把一对大咪咪藏了好几百年,现在面对亲儿子,直接真空上阵,这不是明目张胆勾引我吗!
不过我这才发现她不但穿着一双俗气的灰布鞋,居然连那双连裤黑丝袜也脱了。我更加奇怪了,她这是怎么了,从我刚刚进门开始,她好像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压着裤裆里的无名火刚要起身告辞,却发现手肘好像在被子里按到了什么硬东西,我这才发觉这屋子里不寻常的地方。
娘亲是一个极好整洁的人,每次我来访,她的房间内都一尘不染,衣物被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能是因为我半月未归,突然造访。她今儿居然连床单被子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屋子里除了药味还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息,那味道就像是……
雌性发情的味道!
没错,可能是我不久前才和萍姨颠鸾倒凤,所以五感还没有完全从交合的感知中脱离,导致我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发觉房间内的奇怪。
嘿嘿,难不成我的宝贝娘亲居然在偷偷…
我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现,可手掌却已完全摸索到藏在被子下的硬物件,我没有动它,而是径直走向房门。
“那贞娘也早些休息,我告辞了。”
娘亲强装笑颜,眉眼间流露着微妙的神情,她嘴上虽说着慢走,可两瓣屁股却丝毫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我知道她是在用那对宽如满月,肥若凝脂的傲人肥臀故意压住被子,生怕露出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事,等到我关上房门,我才隐约听到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五十!
我当然没有走远,而是屏气凝神躲在瓦房侧边,心中默默的等待。果然,没一会的功夫,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悄悄由内推开,做了亏心事的仙子熟母悄悄探出头,露出“摇摇欲坠”的上半身,做贼心虚似的四下扫量一圈,见我确实走远,这才将房门紧紧关闭,还在里面上了把锁,生怕我折返回来撞破她的闺中秘密
而我则从房后绕了出来,我踮起脚,对着手吐了口热气,接着用手指擦去窗框上的冰霜,我运足内力,双瞳逐渐萦绕起淡金色的光芒,手指尖噌的燃起一点黑炎,将窗纸悄无声息的烧开一个不易察觉的窟窿眼。
我眯起眼睛顺着窟窿眼向内看去,只见屋内先是一阵安静,只能看到本就窄小的床榻左右两侧高挂着酒红色的床帘,一个丰满高大的身影在朦胧之内来回扭动着她让人鼻血狂喷的绝妙身姿,隐约还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吟。
“嗯…差点就被…发现了…那个…哦~❤臭小子…总是盯着我的脚看…哼!要是被他发现了秘密,肯定会…哦~❤好大哦…”
我听得不是很真切,我早就猜到了娘亲八成在自亵,可这光天白日的,她自己在床上捣腾着什么,这姿势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还有什么怕被我发现,难道只是那角先生?
我刚刚摸到的物件确实是角先生,那熟悉的龟棱螺纹,还有方才加热过后的潮湿温热感,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那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知道女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更何况是娘亲这种性欲极其旺盛的体修中人,故而我才没有戳穿她,可没想到我这位食髓入味的宝贝娘亲居然还不等我走远,就又钻回了她的温柔窝里继续安抚她饥渴难耐的蜜蛤。
一想到刚刚还在我身边故作拘谨,掩盖她羞羞真相的美艳熟母,此刻居然就在亲儿子的眼皮子底子,躲在帷幔之后抬起两条粉白肉腿,抠穴肉奶,浪叫连连,我那二弟就涨的恨不得把裤裆都顶出个洞。
可我知道自己不能贸然闯入,她还未回复记忆,此时床上这位玉体横陈,春情难耐的美熟妇还是那个熟悉且陌生的“贞娘”,我憧憬的,爱慕的那个女人不是她,至少不应该单单只是这具惹火的躯体。
不过我总不能就这样傻傻的等着,看着她自己暗爽,毕竟您的宝贝儿子这条肉如意可还空旷的晾在这,咱这大宝贝可比您手里那根家把什要活泛的多。
我坏笑着挑起眉,抬头望向房檐上那两只你情我浓的麻雀,抱着我难受,你也别想舒服的心态,我攥起雪球就砸向这对聒噪的小情侣。随着一阵带着些许埋怨的鸟啼,屋内刚刚热火朝天的氛围也戛然而止,我嘿嘿一笑,侧过身子,透过窗洞望进去,发现窗帘后的朦胧身影果然立刻定格在原处。
我虽无法完全看到娘亲此刻的形体,但只是这如同黑白色调的剪影却足以让我浮想联翩。
她此时的姿态应是双腿成“八”字高抬,脚底上蹬在床框上方左右两端的床梁处,正对着我的方向露出下体两处最为神秘且淫荡的洞穴,想来上面的水帘洞定是淫水霏霏,腔肉外翻。下方的小屁眼八成张合不定,暗吐肛油。
而往下看她两瓣雪润肥臀距离床板的距离,怎么想都是悬空的状态,一对浑圆雪润的翘腚就这样颤悠悠的悬于床板之上,而她左右双手却后撑在床面,作为整具重达近一百六七十斤的肉体支撑。
我咂咂嘴,心说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姿势,娘亲到底要做什么?而且那根角先生就算陷入蜜穴之内,可也无法动弹啊。而娘亲接下来的举动却给了我答案。
见屋外没了动静,她这才换了个姿势,只见之前高搭在床梁上方两侧的肥糯玉足径直落下,她腰肢下的两瓣大白屁股嘭的一声重重砸在床板上,那窄小的木床是我小时候用的,一晃二十年过去,木质早已松散腐朽,被她这对肥硕无朋的溜圆大腚这么一砸,就像攻城锤撞在了庙门上。整个床面顿时发出悲惨的吱呀一声,娘亲也吓了一跳,连肥得爆浆的屁股蛋子都颤了好几下,可见这圣女翘臀是多么弹性十足。
不过此刻情欲上脑,一身肥美浪肉只渴望快速得到满足。她哪里顾得那么多,随即双脚踩在床面上,接着小腿绷紧,两条结实修长的蜜大腿两侧肌肉快速绷起,硬是利用腿部的力量将整个下半身再次抬了起来,使得那两瓣痴肥肉臀竟然再度悬空。
双腿之间粉润肉穴淫浆止不住的顺着娇嫩的大腿根往下流,小巧玲珑,肛纹紧密的后庭花随着身体大幅度的动作而一张一合,暗吐芳兰,几滴油汪汪,散发着檀木香的极品肛油正不断从菊口渗出。这可惜这大补的药引子此刻却被身下皱巴巴的床铺吸收。
我勒个骚娘啊……您可真会玩,自亵就自亵,怎么还总玩这高难度的活儿,莫非只是单纯的抠穴揉乳已经满足不了您空虚难耐的内心了吗?
而随着一道刺目的阳光顺着门缝钻进房间,那抹最耀眼的光芒正巧投射在娘亲的粉腿之间,映照出一根突兀的凸起插在阴丘下方。
我这才发现角先生的踪迹,原来那根粗壮的大家伙早就深埋在娘亲的蜜穴之内,而最让我诧异的则是,她居然能够凭借腔道内肌肉的挤压夹弄,使得那死气沉沉的假阳具能够如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自己在内部左右旋转,上下吞吐。
“嗯~❤嗯~❤还是这个姿势最棒了~❤就好像~就好像真有有人~在看~哦哦~❤”
我能清晰的听到从她喉咙眼深处传来的妩媚春啼,就像是有人捏着她嗓子一样低沉中夹杂着无处宣泄的快感,那动人的低吟顺着门缝悠扬的传出,一丝不落的钻到我的鼓膜内,连带着勾起我心中那几乎要发疯的冲动。
“要是…他在…哦~❤嗯嗯…会不会觉得我…太下流了~哦~不能让屁股落下,哦~那样就插到底了~❤”
床帘后那具丰满诱人,前凸后翘的雪白玉体以一个几乎自虐的姿势发狂的自我猥亵着,她四肢全部支撑在床板上,像是倒着做俯卧撑。小腹向上抬起,本就丰腴至极的女体竟然硬生生的化为一张大号的“肉弓”,一对乳浆满溢的雪白吊钟大奶微微向两侧外扩,却难掩它雄伟的规模与超然的魄力。
随着穴内腔肉的不断夹紧,松开,距离的快感顺着熟穴内每一寸媚肉传遍全身,如触电般的痉挛一波接着一波,致使她耻毛丛生的阴丘更显肥凸诱人,一颗嫩红的蓓蕾已悄然盛开。
而上方两颗不着边际的蜜柚巨乳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好家伙,竟然随着自己身体的上下浮动而激烈的甩起一阵淫靡不堪的奶子舞。更是因为这样奇怪的姿势致使她本就丰硕的吊钟肥奶甩的更加起劲,左乳还没恢复原位,就会被右边的好姐妹一记势大力沉的乳击给撞的七荤八素,结果就是娘亲越甩越起劲,两颗把我馋的流口水的蜜柚大奶噼里啪啦的演奏出一阵肉响不听的淫奶交响乐。
“不行…又要来水了…哦哦~❤不能总是这样…奶子又不听话了~❤明明…不应该去想他…嗯嗯…嘶~❤为什么会…哦!哦!哦!屁股也不能落下!”
“啪!”
一声皮肉相撞的脆响充斥在房间内,我顺着她身体的动作清晰的猜想到她做了什么,为了防止快速到达欲望的顶端,她竟然抬起手对着自己差点要坠到床板上的大肥腚狠狠的删了一巴掌,来用疼痛达到高潮寸止的目的。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居然又连续传出那让人血脉喷张,肉棒大动的臀光声!
“啪!”
“你这不检点的大屁股,到底是…哦~长给谁看的!哦哦~❤”
“啪啪!!”
她在自言自语,但又更像是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证明些什么,无法宣泄的肉欲与无处诉说的情愫在这一刻混合为一体,彻底化为腌制这具闷骚熟肉最后的辛香料!
“还不到时候,还没有~❤~明明就快要…哦~❤给我抬上去!”
“啪啪啪!!!”
又是一连串激烈的臀光声,她分外压抑的低吟中已经带着些许哭腔,那接连的肉巴掌好像不仅仅抽打在她已经满是掌掴痕迹的雪白肉尻上,更像是同样扇在我勃起到了顶点的大鸡巴上,就好像床上的那个女人挺着即将达到泌乳期的肉峰在向我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进去推倒我!用你雄壮的肉根把我肏的歇斯底里,肏的死去活来,让我彻底变成你的女人!”
我死死咬住牙关,不知何时我的裤子早就褪到地上,即便在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我赤裸的下体也丝毫感觉不到半点寒冷,反而被我粗糙的大手撸动的炙热难耐,就像一杆刚刚从铁水里打造出的精钢长枪,锐利万分,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手与它较量一番!
“不…不能再这样了…哦~❤每次想起他…都会…哦~❤臭小子…总是盯着我的脚看…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脚吗~❤你这个满脑子坏心思的小坏蛋…~❤看吧,看吧~我也要…我也要…去了!!!❤❤❤”
帷幕后的高大女体突然一个抬身,性感的肉腹高高向上完全弓起,两条结实却不显粗壮的性感蜜大腿如拱桥一样瞬间弯曲,小腿肚子上肌肉尽显,下方两只大码肉足脚底外翻,露出大片被汗水浸渍,淫足涩味扑鼻的脚底板,十根肉嘟嘟的脚指头绷的溜圆,脚尖牢牢抓紧床面,将被褥都卷起一大片。
而另一端,娘亲的后脑勺则抵压住床面,她抡起本就修长的藕臂,化身为一个无比淫荡的痴女,在整个脑子里每一块脑浆中都是那个她朝思暮想,却不敢面对的小男人的时候,对着自己悬在半空,无处安放的大白肉腚就是一阵疯狂到自我放弃一样的臀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哦齁齁齁齁齁齁齁齁!!!!❤❤❤去了!去了!想着邱公子的脸喷了不停哦!❤不安分的成熟肉穴和流着骚油的小屁眼全被年轻男孩子看光了哦~~❤❤❤哦齁~❤哦齁~❤快看,快看~❤邱娴贞的大骚穴施展水系道法了哦~~~❤❤❤”
我双目死死的盯着帷幔内那淫荡的身影,耳边尽是她骚浪羞人的高亢淫叫,一股充满了腥臊味的淡黄色液体顺着她大敞四开的蚌口激狂涌出,乳一道道笔直的利剑呲满了床帘上,发出“啪啪”的轻响,像是给一副尚待完成的春宫图进行最后的泼墨上色。我脑子嗡的一声,强烈的快感止不住的往头皮上涌来。
就像娘亲此刻跨间喷发出的骚尿淫浆全都浇在了我的屌头子上,整根本就敏感到了极点的肿胀肉茎由下而上猛然一抖。我口中牙关倒颤,饶是第一时间死死咬住舌尖,还是禁不住瞳孔的持续涣散。四根手指用力攥稳肉根下方,大拇指压紧棒身,使上方已经憋成紫红色的龟帽完全脱离包皮,狰狞的马眼正雄视前方,将整根巨炮调整好一个合适的发射角度。
我完全没料到我居然可以只靠用手就达到如此畅快到几乎失去意识的强烈快感,就好像屋子里的女人知道我在偷窥一样,如果说母子连心没有错,那我相信此刻我们二人在达到欲望巅峰时的极乐快感也都能够彼此传达。
“我的宝贝娘亲,孩儿全都射给你!”
随着我咬着牙从喉咙眼里挤出这句冲母淫言,胯下两颗睾丸迅速收缩聚拢,将整个肉袋都箍的发痛。一道浓稠的阳精顺着输精管根本无法遏制的,带着噗嗤噗嗤的强烈力道接连击打在冰冷的门框外。
与此同时,屋子内传来噗通的一声,那具丰满雪润的熟母玉体终于在自我毁灭的激烈自慰中泄了气,她喘着粗气倒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可没等她主动去享受绝顶后最为醉人的余韵,便抬起一条粉白肉腿,将跨间的角先生拔了出来,似乎对这种假玩意充满了不屑,但却又暂时无法离开它的陪伴。
“真是个坏孩子~❤”
她自顾自的呢喃着,妩媚的柳眉下闪过一抹在此刻不该出现的狡黠,我自知不能久留,赶紧穿上裤子想要离开,余光却瞥见一条冰肌肉柱大腿从摇摇欲坠的床帘上角处抬了起来,露出形体姣好的小腿肚和最上端那只白里透红,汗渍渍的肥糯肉足,只见那白嫩无暇的骚淫脚上隐约闪过一抹亮晶晶的光彩。
我刚要再去仔细看,却发现她已经抽回了那让我心心念念的肉脚丫想要起身,我这才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子一样,提上亵裤慌忙转身离去。
雪霁初晴,我推开房门,眼前先是一味的白,白到瞳内排挤了其他诸色,白到令人以为置身仙境。
屋檐垂下的冰棱,平日里耀武扬威,现在得了晴光,只落得个冰雪消融后的滴答声。松枝负雪,偶尔不胜其力,便簌簌得抖落银粟,这六棱状的雪花还未飞散,便在我眼前化为一弯霓虹,倏忽急逝,比我刚刚做的梦还要短。
这场暴风雪足足席卷河北长达一月有余,可当狂风暴雪消退,剩下的则是山巅无边的寂静。常在屋檐叽叽喳喳,聒噪不停地麻雀不见了,云端偶有鸟雀飞过,却也不作声,只是在空无的雪茫中留下一个淡淡的黑点,便转瞬即逝。仿佛这天地间唯一的活物,只有那阳光。
在我身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身披一件厚实的天青色斗纹毡斗篷,内衬一抹纯白狐肷褶子为内衬,两座雪峰傲然挺立,引得表面盘金刺绣下那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展翅翱翔,在刺目的阳光下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她一头柔顺的青丝盘成云顶髻,一根碧玉青钗侧插其中,国泰民安的鹅蛋脸上一双云淡风轻中不乏清冷寡淡的双眸正遥望远方。
“晴则晴矣,寒气却更甚三分。这场雪过后,山间可能又要沉浸一段日子了。”
她侧目望向螓首边那颗傲雪挺拔的金缕梅树,便是连山上最为坚韧的松枝都已被凛寒压弯脊梁,可唯独这原生江南的忍冬花却依旧顽强的随风绽放,孑然一身。
“寒冬时节将过,枯木逢春,贞娘又何出此言。”
娘亲抬起手,轻轻爱抚着枝桠上软扑扑的淡黄色花蕊,面露柔情,她的手指将花苞上六芒星融化,变为滋润花蕾成长的温润。
“雪是活的,它还会再来。可这腊月的晴却化不掉漫山的纷纷玉絮。冷便是冷,不会因这日头而改变。”
我望着她绝美的侧颜,她是那样出尘而不染,那样的雍容淡雅,不落凡尘,即便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却依旧无法遏制我对她无限憧憬后隐藏着的强烈占有欲,我口中发涩,眼神愈发的炙热了。
“那你呢,等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你的心又能融化吗?”
她愣了愣神,饱满的樱唇微微颤动,她像是遇到了一个一直以来想要极力面对,却又无法回答的问题。
“邱公子,我说过,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见她转身欲离,我如鲠在喉,但还是坚持着问道。
“你还没有想起你儿子吗?”
她定格在原地,像一朵孤傲的腊梅在冰天雪地里悄然盛开,女人脚下的牛皮靴将雪地踩出一个深坑,就如她的心,让我望不见底。
“她已经在我记忆的断点,消失了。”
她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沙哑中藏着凄怆与不甘,她想极力回避,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都露着渴望。即便她清楚,这种小小的期待也是自己不允许的。
我想拉住她,但还是缩回了手,我自嘲的摇了摇头。阳光下的泰山之巅,云卷腾挪,龙象尽显,我眺望彼端,远山近树,双目所及一概被这层层积雪吞没,只剩下起伏不定的轮廓,僵硬的卧在天穹之下。
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眼前的白盲似是又重了几分,那白色白的突兀,白里透着淡淡的灰,就像一道不看见的雾,一层撩不开的纱。但在我看来,却更像是一扇门,一扇我与她这十八年来都不愿主动推开的门。它随时敞开着,却对一对母子来言,永远关闭。
隆冬暖阳下的雪景,美则美矣,却美得让人寂寞万分,美得不容置喙。
腊月已过,新年的第一天,那株金缕梅就绽放出了灿烂的花朵,金色的花絮飘散在山岗上空,给这人迹罕至的泰山之巅添染上一抹最为炫目的颜色,
时隔三年,她终于走下了山,与我一起施粥救济附近的灾民。
她换上了那件我熟悉的灰白阴阳道袍,她上次穿还是在当年百家大典后的那个晚上。她与我共处一室,蹲下身子,用她温暖的手为我清洁私处的卫生。
每当她手掌上每一寸掌纹抚过我的阴茎时,我内心的情欲就会蓬勃一分。直到我在不知情下喷发出第一股童贞阳精,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她的身体产生了一个儿子不该出现的欲望。
“在想什么?”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的白日春梦,我一边笑着,一边将手里的碗筷收回竹筐。她则没有再追问,而是与我一并收拢好伞具,她身上的道袍有些拖沓,这种宽袖长袍并不适合活动,只是通常用来焚香祷告,祭祀天地所用,而她显然也习惯穿旗袍那种束身装饰。
“我来吧。”
我一手将装满了碗筷的竹筐背在肩头,另一条手臂则固定好还未收拢的伞把,却不经意的按在了她正无处安放的手掌上。
她的手并不似那些仙子玉女那般滑腻柔顺,更和所谓柔荑这两个字不沾边,三百载的体修磨砺早已让这双手变得不再光滑水润,虽算不得多么粗糙,但手指下的硬茧却清晰可见。
她没料到我会有这样大胆的动作,玉面上不禁唰的红霞上浮,急忙想要抽出手,可却被我牢牢压在手下动弹不得。我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在揣摩她此时的心境。
而她则刻意扭过头,不愿触及我满是侵略性的眼神,在我心中,熟女最美的时候永远不是脱光衣服的那一刻,而是她羞臊不安,不知所措的模样,亦如同她此时的表情。当自己身上名为年长者的光环被剥落,剩下的不过是一具空旷日久,艳熟丰腴的肉体和那颗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安抚的滚烫内心。
我知道她在躲,在藏。她也清楚我在追,在赶。而对于我而言,我这十八年来对她的憧憬之情,反而成为了目标最遥远的那条路。我越是仰慕她,越是敬畏她,就越离理解她远了一分。
看当我的手与她的肌肤接触,我的耳边听到了她与我一样躁动不安的心跳声,感受到了她的鲜血在皮下流淌,那些交错的筋脉情不自禁的要与我相连,好似在寻找着她们的延伸与归宿。
“贞娘,你为何要与我下山。”
她凝视着我浅褐色的眸子,丰满的玉体又凑近了一分,带着淡淡的牡丹花香。
“我想找回曾经的记忆。”
我将她的手握的又紧了些,手指强硬的挤开她的指缝,逐渐将她滚烫的手掌全部攥在手里,十指相扣。
“你真的想回忆起过往吗?”
她点了点头,可当她感受到我粗重的喘息和自己再也无法松开的手掌时,她却再次选择避而不答。
“我不会强迫你,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缓缓松开僵硬的指骨,头顶的伞斜了个角,露出一撇灰蒙蒙的天空,雨滴顺着镂空处落了下来,砸在了我的眼角下。
“我不值得你等,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邱公子。”
我厌恶这三个字,这别扭的称呼像是一根针不断刺在我脆弱的鼓膜上,继而放大,放大无数倍,让我觉得和她的距离又远了。
“我不喜欢扯谎,尤其是对自己施以谎言的人。以前的我是这样,后来是她让我知道,说谎是一种懦弱,是一种无法正面自己内心的借口。”
她抿着丰润的唇瓣,声音愈发的小了,像是在自我安慰的喃喃着。
“有时候说谎是为了对一个人好。”
我摇了摇头,将伞塞进她的手中,自己则顶着雨转身离去。
“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唯独骗不了自己,不是吗?”
她愕然良久,还是没有回应,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那个肯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了几分那个男人的影子。
佛讲因果,道论承负。她知道自己为何在那一日决定出世,普济恩民。并非是师尊那三道天雷惊醒了她,也不是她天生便心怀苍生,有一颗菩萨心肠。
佛家讲人分三世,因果轮回,隐忍承受,方修得善果。可在她看来,命运是能够改变的,一个人的善恶之报不应该被所谓的“命”左右。这是她的丈夫在临终时告诉她的。
那个男人的祖父为了帮助月氏国王稳固独权,不惜为虎作伥,残害奴役着无辜的百姓。他身为上一代月氏国国师的父亲亦是如此。他不信轮回,善恶之报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延续,他依旧无所顾忌的享受着祖辈用罪恶与鲜血换来的锦衣玉食。
那一年,残忍的妖族联合吐火罗人将整个月氏连带西域三十六国尽数屠戮殆尽,整片大漠的上空哀嚎不绝,脚下的土地丹红遍野。
此后,张掖以西,再无人烟。
在那充斥着血色的戈壁中,他遇到了她,而那时,他已是半人半妖。
屠韦跃用妖法将整个西域各国的百姓变成了嗜血的走兽,他依靠着自身的法术才勉强克制住妖化。在自身难保的危机时刻,他还是动了善心,救下了那位让他一见钟情的道门圣女。
这世间从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他一生可能只做了这一件善事,那对她来说,他就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恶人。
在他的弥留之际,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而另一端牵连着的则是他们儿子稚嫩的小手。他告诉她,自己不会后悔,便是上天注定了命不可违,但他却因她而改变。
他祖辈犯下的恶,最终还是报应在了他的身上。但他行的那份善,也同样留给了她们母子。
她问他,这岂不还是应了因果报应,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至少我被你拯救了,我是带着对你们母子的爱而走的,而非业报使然,这就足够了。
改变自己的从不是师尊的教诲,而是对承负的传递,在她眼中的道很窄,窄到容不下第二个人并行,之前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她需要带着对未来的希冀,让自己独自走在前面,即便他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的背影。
她不能将因自己一时失察犯下的错留给这个孩子承担,这一世不行,下一世也不行,这是她的罪,只能她来偿还。
在两次时间的终点,她都选择了牺牲自己而保全骨肉,在她的心中,这个孩子便是夫妻的承负,更是她的丈夫用生命保留下的火种。而其余的一切都是这条道旁的过眼云烟,是她用来种下的善因,等待着开花结果的那天。
而当一切都已结束,她知道自己是时候该放下这段承负,它已经结束了,她得到了救赎,也放下了心中的道,这条道她已走到了属于她的尽头。而剩下的则要留给那个孩子,她会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再冷眼呵斥他,不再故作疏远他,也不再回首流盼。她只需要看着那个孩子带着她们的承负继续前行,这就很满足了。
夜晚的泰山顶峰,万物俱籁,独留风声。
山巅的小院里,几间青瓦房只剩下一间还在窗内闪着昏黄的灯光,道道热气则从房檐后的烟筒处袅袅飘出。
一位身着襦裙的青涩少女正弯腰踩在矮脚凳上,端着一盆温水洒进雾气弥漫的澡盆中,整间窄小的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牡丹花香,映射出水中女人婀娜有致的绝美身姿。
“宗主,水温还好吗?”
女人在水雾中的身影婀娜多姿,她接过曹七巧递过的湿毛巾搭放在肩头,另一条光洁如玉的雪白藕臂顺着耳畔缓缓下抚,修长的葱白玉指撩起几缕湿哒哒的青丝,雍容尔雅的挽在耳廓后。接着再流连过她精致的半月弧状的精致锁骨,最后没入流波之中,在飘着梅花瓣的水面下搓洗着自己那两颗粉白肥圆的美巨乳。
没人晓得那两团至高的蜜乳是怎样的形状,如何的规模。但仅仅是在曹七巧的眼中看去,汤水之下宗主的圣女峰宛如粉白的脂膏凝聚在一起,只是轻轻挪动,便会引得水面上涟漪不止。在这略显窄小的浴盆内荡漾起香艳的波纹,如一轮皎洁无暇的满月在水下升起,便是她同样身为女子,也忍不住想多瞄上那么几眼。
“都说了,不要叫我宗主。”
听到女人故作嗔怪,七巧不禁嘻嘻一笑,嘴角鼓起两个煞是可爱的小酒窝,她舀起一瓢热汤缓缓浇淌在女人刀削般的粉白肩头,小巧的素手温柔的揉捏着女人萦盖着一层淡粉色红晕的水润背肌上,感受着手中如绸缎般丝滑的绝妙手感。
“小少爷都说了,您就是宗主大人,也是他娘。”
女人这次没有回应,而是仰起头长长的舒了口气,两条浑圆修长,嫩到能捏出水的蜜色肉腿慵懒的搭放在澡盆的另一端,整具身子微微下伏,将修长的玉颈没入水中,而她左侧的大脚趾处则在雾气弥漫中闪耀着一抹精光。
“宗主大人,您为什么要……”
她话音未落便被女人抬手打断,女人将丰润有致的熟妇肉足探入水中,手指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额头眉心处,像是一朵鲜艳的梅花在她的螓首盛开。
她仰起脸看向这个从小陪着自己儿子长大的女孩。时光如梭,昔日光着屁股都不嫌臊的女娃娃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可自己那个呆儿子怎么就非要把心思花在……
“巧儿,你喜欢小少爷吗?”
曹七巧乖巧的脸蛋兀的红了一大片,怀春少女浅咬着纤薄的樱唇,结结巴巴,欲言又止,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倾诉。可最后她还是低下了头,无处安放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个未出阁的含苞玉女对爱情的向往,但也不经意的流露出那无处闪躲的彷徨。
“七…七巧自知身份低贱,蒙宗主当年不弃,才有七巧的今天。七巧只愿……只愿当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丫鬟,余生能够在小少爷身边伺候他,就很知足了。”
女人抬起手将额头的花瓣放在小丫头的手心深处,温柔的将女孩的五根手指合拢,她又问。
“我是说,你喜欢小少爷吗?”
她默然良久,感受着手心的暖意在流淌,这一次曹七巧没有再多做犹豫,而是攥紧了那枚梅花,重重的点了点头,笑中带着泪,泪中也映着笑,双瞳中再无杂念。
“喜欢,七巧喜欢小少爷!”
“那你想做他的新娘子吗?”
“想…从小就想…可是……他的心里只有……”
“好,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女人很满意这个回答,她缓缓闭上眼,将肩头的毛巾搭放在眼前,只露出半边脸。她静静的躺在水中,感受着温暖的水流滋润过她每一寸发肤,她也渴望能有一个男人宽厚的大手代替这些流动的液体,来安抚她无所适从的心。
但她更清楚,她已经不再属于这里,就借着这个机会走吧,只有离开这,那个孩子才会真的长大,只有这条道上再没了她的身影,他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你要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为何年关刚过,她却急着要远行。
她转过身,望向眼前熟悉的景色,像是回味,但更多的却是不舍。
“为什么要走,给我个理由。”
我能感受到她眸子里藏不住的留恋,这不是她的真心,如果有一种分别叫做非走不可,那一定不是这种眼神。
“我不走,你就会原地踏步。”
她毅然的迈下了石阶,但我不允许她走,我不想看到一个只愿活在过去的她在我眼前就这样消失不见,就像我不喜欢有人说谎,那会让我看到曾经迷茫的自己。
“我不许你走,除非你说,你不爱我。”
我霸道的拉回她的手臂,将她拉扯到我的怀里,她高大丰满的玉体此刻在我胸前却显得如此娇小可人,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脸上写满了被看穿了躲藏之所后的慌张与不安。
“我说过,不要在我身上多费半点力气,邱……唔!”
她话才说到一半,我就蛮横的吻上了她微凉的唇瓣,肥厚的舌尖撬开她看似紧闭的牙关,逮住了那条口是心非的娇嫩舌片。她的嘴唇饱满欲滴,像是化不开的蜜,融不化的雪,被我嘬的滋滋发响,甜香四溢。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我的好贞娘。”
我粗鲁的舌头刮过她每一寸口腔,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我故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读音,她的双瞳不断放大,充满了震惊,但也藏着三分耐人寻味的迷恋。
我趁她分神,结实有力的胸膛前压连连,我们二人脚步蹒跚。直到将她整个人都牢牢的挤在山口长亭的木柱上,膝盖向前那么一顶,分开她开叉旗袍下两条浑圆修长的美腿,更加兴奋的吞吐她口中带着淡淡花香的津液。
如果说接吻是做爱的第一步前戏,那么我愿意把这个吻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她主动的将灵巧的香舌递上前来,容我放肆的与她缠绵。我卷起这条我馋了不知道多久的粉嫩舌片,她的舌头与嘴唇一样,丰润紧实,舌尖很长,且舌根宽厚,是舌吻的不二之选。
女人这种舌头会在接触到男人后立刻缠绕上来,与侵入的雄性肉舌紧密的交合在一起,最后伴随着津液互相的吞咽润滑而不自主的逮住男人的舌头往里拽。这是她动情的表现,就如现在一样。
“唔…邱公子,滋滋~滋卟~我看你是认错……唔~这光天化…哦~❤”
我已经厌倦了一味躲藏,言不由衷的她,我要让她发觉自己的本心,找回那朵本应该为我而绽放的花,那朵夹杂着母爱与欲望的母亲花。
“没错,小爷我就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好好调戏调戏你这穿着紧身色气旗袍,挺着微坠巨乳,勾引纯良少男的良家美妇!”
我抬起手捋过她两条白皙的藕臂,将她粉白的手臂固定在螓首之上,露出她平时藏着掖着,那躲在玉臂之下的汗渍渍的香软腋窝。嘴唇则在她吹弹可破的脖颈上流连,双唇一嘬一吸间留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唇痕。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腰身不断上抚,如一条七尺蟒蛇游离蜿蜒,挑动着她每一寸旗袍下的紧致肌肤,引得她连连叮咛,低吟不止。
“你!你这登徒子,居然,哦~❤别摸那里,好痒~”
我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摩挲,她虽身材格外丰腴,可旗袍下的绝妙柳腰却总能给男人找到两个合适的抓捏位,就好像下方那两瓣焖熟美臀时刻能够准备进入作战状态一样。
娘亲犹如一条待宰的大白鱼在我眼前扭捏不断,像是在引诱我这位大雌马驾驶员快点挺枪上阵。勾的我心头欲火横生,卵袋子涨的生疼。眼前本就被她丰腴肉体撑起的白玉旗袍箍的愈发紧窄,两团木瓜巨乳已涨的快要把布料都撑破,不时在我胸前蹭来蹭去,引得我裤裆里一直无法安分下来的二弟也禁不住猛然抬头,隔着裤子顶在她娇嫩的大腿根上。
而且我惊人的发现娘亲和萍姨这对大咪咪最大的不同就是萍姨在兴奋时,双乳会快速向上鼓胀,变得更加挺立。
可我这位圣女娘亲则更加反差,别人家的娘子都是皮下组织充血而胀大,等欲望消退则会恢复如初,娘亲的木瓜奶则是由内而外的鼓胀,也就是说,她的乳腺也会在肉欲叠加无法抗拒的时候,从内部快速充血,继而将整个滑腻白嫩的美巨乳撑得溜圆,而又因为她的柚子蜜乳本就微微外倾,待到完全充血,乳晕反扩,奶尖脱孔而出的那一刻,则会像两幢倾斜的巨钟高高耸立在胸膛前。
“不行…涨的好难过…哦~❤你不要再~旗袍会被撑开的~嗯嗯~❤”
我已经听到了她身侧旗袍开线处发出的悲鸣,显然是因为她不检点的肥硕巨乳不断鼓胀,而将本就紧窄万分的白玉旗袍撑得快要炸开。
靠!见过因为屁股太大,导致下身开线的,没见过因为奶子太肥而挤破上半身的,我的骚骚娘亲,您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宝,馋的儿子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浅浅外露的小线头往外一拔~等待你我的自然就是,两幢白玉宝钟在这无人问津的泰山之巅,左右开摆,爆发出最为洪亮的钟声!
“看来贞娘似乎很喜欢我这恶少的挑逗,您瞧瞧~您这两颗大奶子都要砸在我的头上了。”
见我口中已不留半点尊敬,用着粗俗的辞藻去形容她高贵圣洁的玉体,她反而下颚不禁抽动,眼皮也随之一颤,像是因为我单单说了奶子两个字,便引得她心惊肉跳,我这才发现,我膝盖的顶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小块潮湿滑腻的阴影。不用想,我这位敏感至极的母上大人居然只是被我稍加语言上的挑逗,便引得她洪水决堤,花汁倒泄。
“好一个媚骨天成的骚美妇,看来之前是小爷我猜错了,以为你是她,既然你不是,那小爷我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想起那一日她在房内叉开两条大白腿,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边抽着自己的肥屁股一边满嘴浪叫的骚浪样,想来她八成知道我就躲在外面,可还是毫不顾忌,这浑身浪肉骚到姥姥家的反差熟母,必须好好用大鸡鸡教训一番,才能让她回归本心,不再满嘴因果,修道的拧巴个没完没了!
我在她娇媚滚烫的脸蛋上吧唧一口,也不顾她那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愤眼神,舌头一卷,对准她那女人味最重,汗味最浓的胳肢窝便舔了下去,舌尖像一把牛尾毛刷子,呲溜溜的那么一嘬~便听得耳畔传来一声熟妇人母最为压抑的绝妙低吟。
“嗯嗯嗯嗯嗯~~好痒,好羞,你这小道士,莫要乱舔那里,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哦?哦哦哦~~❤❤”
“哼,你在道爷我这山上白吃白喝了整三年,一身粉白嫩肉倒是保养的紧,连这腋窝居然也不见半根毛发,快说~是不是每晚清洗身子,都用那锉刀把这刮个干净,等着本观主仔细品尝啊~”
我抬起一条精壮的臂膀揽过她肉乎乎的腰肢,隔着旗袍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处攥起一道二指可夹的性感腹肉,接着又往外一拽,随着旗袍格外紧致的布料回弹,竟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啪”声,引得她一身被包裹在紧身白玉旗袍下的丰熟美肉颤了三颤。上方本就随时要崩坏防线的线头也开始不断绷开,露出大半面白得耀眼的冰肌乳肉。
我则对着她夹藏着一层香汗的腋下深深的一嗅,顿时一股涩鼻的汗味混合着她发肤见本就漂浮在外的牡丹花香一股脑的钻进我的鼻腔里,没有了气血纹护体,这早就被深焖暗酵了三百年的圣女美肉,其中那闷骚的淫气都从每一寸毛孔里被我给舔了出来。
“干!我真是爱死您身上这股味道了,我的好贞娘,我的妙贞娘!”
我像一只憋了不知道多久,正处在发情期的配种公狗,扭着饥渴的身子将她牢牢压在木柱上,手掌顶开她想要落下的手臂,鼻头拱开她腋窝内如饺子开口状的腋肉边,腮帮子股的老高,对准那一处半指窄小的嫩肉蕾,滋噗一声吸了个满的。同时另一边的宽厚手掌间隔着旗袍运足天照之力,对准她的丹田花宫放心缓缓下压,输送阳气。
“哦~❤你这小色狼,真是坏心眼,居然~好热~❤不要再舔了,那里和我的脚都是弱点…不…咯吱窝什么的,才不敏感,才不?哦哦哦!!❤❤”
我心说你全身上下哪里不是敏感之处,明明长着一身性感肥熟,雌味浓郁的极品女体,还不给儿子爽,那岂不是暴遣天物,嘿嘿。小爷我非要把你这朵含苞待放的母亲花,日后肏的东倒西歪,花汁变成淫水,花蕾变成胎盘,为我生儿育女,做一个长久夫妻~
“贞娘…你就给孩儿一次吧~您瞧瞧,孩儿的这里都涨的要爆开了。”
我引导着她的手放到我凸起的胯下,虎腰向前一拱,充满了男子汉气概的痴肥肉根直溜溜的顶进她的掌心深处。她也没想到我的本钱会如此雄浑,虽隔着一层布料,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断胀大的凶悍肉茎。
“不行……我们不能…我还…哦~❤怎会变得这么大…我的肚子里…啊~好热~好像有什么在燃烧一样!”
她当然不知道我正在利用天照强大的阳元之力来激活她花宫内本应消失不见的真气残留,一旦那些本属于她的真气被重新激活,便会化为最原始的炁血,将她的胞房再次变为之前如温泉一般的“羊水池”,那也是我最梦寐以求的极品孕穴,我要让这具挥洒着浓烈汗香与熟女体味的至高女体从高贵的圣女母亲变成独属于我的熟媚母妻!
“放心,我会让你找回曾经你不愿面对的记忆,就用这根大家伙!”
我扼住她的手腕,分开双腿,将她想要挣脱的素手塞进我热气腾腾的裤裆里,当她的手指第二次触碰到赤裸的肉根时,我宛如触电般痉挛不止,我下意识的捏起她精致圆润的下巴,让她无法躲避开我炙热霸道的视线。
“握紧它,用你的手攥住它。”
面对我不讲道理的命令,她却故作羞涩,半晌无动于衷,直到我再次吻住她饱满欲滴的樱唇,将雄浑的气息吐进她满是我唾液的檀口之内。我咬着她丰润的下唇,眼神中充满了不可反抗。像是一位喝了喜酒的丈夫,来临幸他还未及人事的羞臊爱妻。
面对我不断将她的下颚抬高,她喉头咕嘟一声,终于口中传来一道娇媚入骨的叮咛,随即五根修长的手指依次依附在我青筋外露,血脉膨胀的肉根之上。
她带着颤抖的浅尝,又藏着难以言说的熟络。这是第二次,我人生中再一次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度,她指腹下的硬茧刮擦过我敏感的冠状沟,像是一点星火点燃了一片草原。我感到心脏在被燃烧,在被名为血亲的欲火所吞噬。我激烈的吮吸着她羞涩的肉舌,发了疯一样揉搓着她半露在外的粉白玉腿,恨不得把这条信子嘬到肚子里,忍不住将手探入那茂盛的芳草之内。
“唔……好热…好大…❤”
她逐渐适应了手中的轮廓与温度,手指略显生涩的盘旋攒握住这条独属于她的粗壮男根,连带着她噗通不止的心跳一起领略着这根耀武扬威的生猛肉茎。她不想让他发觉自己对手中阳具的垂涎,即便自己的如玉容颜曾经无数次在他的睡梦中紧贴过彼时还未完全成长的童茎。
脖颈上的喉结全程耸在最高处,我忍着不想吞咽掉口中的芬芳,想将她们永远的留在口舌之间,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也是只能由我来品鉴的香津玉液。没有什么比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相濡以沫更加让人心跳加快,血脉膨胀。我想占有她,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灵魂,我不想让她再记起其他人,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娘,告诉我,我的鸡巴是不是你见过最大的。”
她听到我这样问,顿时停下了手上微妙的幅度,方才还泛着朦胧春色的秋水眸子猛的圆睁,双瞳里闪烁着羞愤与不可置信。
“啧!”
我感到舌尖一疼,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瞬间散开,她挣脱开我的束缚,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便随着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左脸火辣辣的疼。
“邱子源,你混账!”
她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依旧悬在半空,即便衣衫不整,玉体松软。脸上还沐浴在香艳的春光中,却还是难掩她眉眼之间的羞耻与愤怒。
“娘…我不是……”
我也是满面错愕,这才反应过来时自己太得寸进尺了,竟然色欲上脑,失口乱言,我明明知道她的过往…
“滚回你的房间,自己反省!”
她胡乱的整理了一下已经被我蹂躏到一时无法复原的白玉旗袍,这才转身扭着圆滚滚的蜜桃大腚冲着不远处的小瓦房带着满肚子的气走去。这句话像是又让她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冰山严母,我虽脸上浮起了五道指痕,疼的厉害,可心里却不知为何暖洋洋的。
因为她没有下山,而是选择了回家。
“日奴,主人有事要问你。”
我揉着火辣的脸颊,神情回归严肃,身体周遭暗黑色的幽焰陡然升腾,双瞳迅速被一团异样的业火点燃,而身后则徐徐漂浮出大日女尊的神格,只不过这位昔日的东瀛邪神此时却衣不遮体……
黑暗,这里没有光,一丝也无,所谓的阴影不过是失去了形状的根,因为眼前的一切才是阴影的本体,仿佛连时间也溺毙其中。
寂静也许是另一种囚禁灵魂的压迫,耳膜在绝对的静默中只能听到自己心灵深处发出的尖锐嘶鸣,但很快,更深处的死寂便会将这只困兽吞噬。
而藏在阴影下更深处的声响开始渐渐浮现,它会取代你的五感,封闭你的心跳。那是一种低频的,源自你本体的震颤,透过骨骼,深入血脉,引发你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腐坏的气息开始在黑暗中生根发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入腐朽的光,那些失了形状的光线在你眼中变得缓慢,短暂的勾勒处某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模糊轮廓,直到你发觉它们的蠕动。
它们即是黑暗的本身,它与你一起呼吸着,一起睁开眼,最终化为曾经的恐惧如冰锥般刺入你意识的最底层,将你引入深渊。
那是一轮血色的月,它又一次看见你了。
“邱子源,醒醒,不要让月夜见的残魄占据你的灵台,那样你就再也无法离开这座倾城町!”
我隐约听到如细絮萦绕在耳畔的熟悉女声,但又记不清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缕烟,早已被名为时间的风吹散,再也回不来了。
我猛的睁开眼,耳边狂风呼啸,凛冽刺骨、暴风雪又来了,我不喜欢下雪,那会让我记不得来时的路。
我长跪在娘亲的房外,我记不得跪了多久,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再也不愿触及的梦。
“别以为想趁着我小憩就动一些小心思,被八咫剑贯穿,只会是灰飞烟灭。”
我眼前泛起幽幽的紫芒,声音变得分外冰冷,再无半点感情流动,仿佛要比这漫天飞雪还要冷上三分。
“月奴…贱奴知错了…求主人不要惩罚我……不要……”
耳边飘来月夜见惶恐不安的低卑颤音,我知道只要这两头雌犬的灵体不被彻底摧毁,她们就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控制我的身心,但我也不会就此将她们的本元就此抹除。
我需要她们的力量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也同时垂涎她们诱人的肉体,我要让这两个作恶多端的东瀛邪神永生永世沦为我的胯下淫奴,真正意义上的化为我邱子源所能掌握的神力,再也不得翻身!
“你还要在外面跪多久。”
房门由内而外的被推开,房檐上的积雪扑簌簌的滑落大片,皎白的月光下,身着灰白道袍的她正面露不忍的望着我。
“孩儿自知忤逆不端,冒犯了贞娘,孩儿甘愿自罚守夜。”
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像是早就看透了我的苦肉计,随即就要转身关门,我见状心说我的亲娘啊,您真能忍心看着您大儿子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啊。
我知道现在不是充好汉的时候,起身就跑,结果八成是因为跪的久了,小腿发麻,脚下打滑,一个趔趄就冲着她栽了过去。
“你这!唔……”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再占便宜,我当然没有栽个狗吃屎,而是直接扑倒在她宽阔的胸怀中,冰凉的脸蛋正重重砸在娘亲乳香四溢的两坨大咪咪之间。结果愣是被这两团吊钟巨乳绝妙的弹性给弹了回来,而我再顺着那巍峨的弧度向上看去,正看到娘亲那张冷面寒霜,不着粉黛的珠润玉面正一脸黑线的盯着我。
“哎呦呦!”
我还没多吸上两口这香醇乳香,就感到耳根子疼的厉害,被娘亲拎着耳朵就拽进了房间,不过我还是在临进去前,一拱屁股把房门关上,断了自己的来路。哼哼,今晚小爷我非要用尽力气也要赖在这,和我这位口是心非的圣女娘亲好好贴贴~
屋内的火炉烧的正旺,显然她早已看不得我在屋外挨冻,但她就和这天下所有正值妙龄的娇蛮少女一样,看似有着三百载的道行,却还是心里傲娇的很,虽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眼前这位道门大贤有些不妥,但她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无论是曾经普济众生的太元圣女还是身为我的母亲,她们都一样不善于表达内心,同时也找不到一个理解她们的人去倾诉。
“等雪停了再走。”
这一次她没有和以往一样拿起拂尘替我打扫身上的积雪,也没有倒上一杯热茶来替我驱寒,而是仪态端庄的规坐在床榻上,便双目闭合,神游天外去了,丝毫没有想要和我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我见她端妍绝伦的坐姿和那张珠圆玉润的美艳脸蛋,脑子里全是今早我在长亭中与她耳鬓厮磨,险些超越伦理的风流画面。穿上衣服她是身份尊贵的母上,可卸下束缚,她却能变为一朵最为妖艳的黑牡丹,释放出她内心无处安放的躁动与刻在骨子里的那股子骚劲。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论是那条黑丝紧身踩脚袜,还是象征着禁欲气息的白玉旗袍,她几乎被名为道德的枷锁禁锢了不知道多少年。她将所有对情爱与生俱来的欲望都憋在心里,只等待着有人去打开她的心房,我想,我就是那个人。
“贞娘,您又何必一直端着呢。您应该知道孩儿的那份心意。”
她没有言语,但一直闭合的眼皮却跳动了一下,规放交错在膝盖上的素手也不禁指尖颤抖,可她却依旧不愿理睬我。
“孩儿知道您的顾虑,您在担心找不到您心中那个已经失去的爱子,那不如让我来,让孩儿来代替他。”
我趁着她脑内天人交战,已经缓缓将身子凑近,直到我坐在她的身边,我已经清晰的发觉了她呼吸的渐渐沉重,体修心无灵台,她越是故作镇定,强装心安,却越无法抗拒人欲对大脑的控制。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想再迈进这屋子一步。”
她的声音看似冰冷,不近人情。可耳侧豆大的的汗珠和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沁人心脾的牡丹芬芳却暴露了她灵魂深处的不安。
我早已克制心魔,曾经在幻境中一次次与那邪祟交战,直到彻底控制住月读对我的精神摧残。我的内心早已无比的强大,更能洞悉人心,我能够在她的声音中听到她内心的震颤,从她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感受到她的心口不一。
她在等,在等有人替她卸下沉重的包袱,但她又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违背人伦的业障,她不想让自己在这条道上再度回首,就像她认为善缘已足,自己手中的承负早已该传递给那个男孩。
这三年来,矛盾在她的内心中不断激增,是否能够直面自己的本心,成了无法调和的结果。明明在自己放弃一切的时候,已经选择了解脱,可却还是将心中小小的希冀留在了灵壳之内,传递给了那个孩子。就像她在与大日女尊神格合一的刹那间的回首落泪,那不是对尘世的留恋,也非对自己使命无法达成的悔恨,只是剩下她对那个孩子无法割舍的爱,即便那是自己从不该萌生的畸念。
“那你为什么之前接纳我,难道那不是真正的你吗?”
我知道自己不能后退,这扇虚掩的门必须要由我去推开,她就躲在门后,手抵着门扉,试图关上门。但却永远留了一道缝隙,一道默许我去推开放大的缝隙。
“那不是我……我早就不在了。”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像是抵触,像是挣脱,但更多的则是无法承认她已经埋下的情种早已枝繁叶茂。
“不,你一直都在,就在我身边。”
我握住她颤抖的手,想将她永远的留在这里,她不应该觉得迷茫,我深知她为我付出的一切,那早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那个叫邱娴贞的女人已经死了,我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无法确认自己曾经的情感是否真实,让我走吧,我不应该再留在这。”
她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安,就像她这三年来一直想要去追寻的答案一样,自己是否还是自己,在曾经的终焉,她已经向儿子坦白了自己对他的情感,那时的她心中依旧存留着看似渺茫的希望,即便未来的一切都已不再可知。
可当她得知一切都已回归平静,她却始终无法接受如今矛盾的自己,这个孩子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路,独属于他的道。无论是七巧还是师妹,都可以伴他终身,可唯独自己不能。
她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他的人生可以有相濡以沫的爱人,有志同道合的挚友,但唯独不能再有这样一位永远站在他身前,被他憧憬,被他仰慕,让他无法超越的母亲。
她更不可能将男女之爱灌输到这个孩子的心中,她的身份已经不在,她的力量早已失去,她的身子也曾被……
当往昔的敬仰变为当下的沉重负担,当不伦的欲望取代了身为母亲的责任,那只会让这个孩子的道变得更加崎岖,她不想让丈夫用生命换来的传递之火熄灭在自己的手中。
“不,你无需去猜测,去怀疑,这具身体就是爱你的证明,因为我还活着,这也是你种下的善,我想这就是父亲真正想看到的那份因果。”
我扯开衣襟,将她的手缓缓放在我的心口处,精壮结实的肌肉下,那阵阵滚烫的心跳声如雷鸣般在她的脑内震颤,它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我对她至死不渝的爱,也同时回应着她对我从来未变的感情。即使那份一直刻意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欲早已凌驾于母子之情的上方,她不该被人伦道德所约束。
曾经的她极力想要推开我,不愿让涉足险地。而我则为了向她证明,一次次与她背道而驰。我永远跟在她的身后,只能看到她为我遮风挡雨的背影。她则走在身前,看不见我想要扬起的脸。
我们是母子,我们彼此离得最近,却又相距最远。
我想到她在东瀛时曾经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那时候她问我感受到了什么?彼时的我不懂她话中的深意,而此刻我只想将这份不该被束缚的感情回应给她,不再隐瞒,不再躲藏,而是真正的勇敢面对。
“你摸到了什么?”
她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珠,将她一直揣测自己的不安洗刷消散,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想要对这个孩子说的话,她想说,如果有一天能够平安回到泰安,她会放下一些执拗,卸下所有伪装,不单单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倾听,也许那个时候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邱娴贞,不再是太元圣女,不再是大秦国师,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理解,被呵护,被人疼的女人。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真正感受到那份炙热的情愫在指缝间流溢,它就像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将母子二人紧紧相连,不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表达,因为它就藏在彼此的心中,血脉相依,无法割舍。
“摸到了你的胸膛。”
她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弯弯的柳眉像是在跳舞,那双光彩照人的明眸流淌着柔情的余波。
“还有什么?”
我凑到了她的身旁,宽大的手掌将她的素手牢牢攥住,脸贴到了她的脖颈处,浅嗅着她发际的芬芳。
“还有你的心跳。”
她咬着饱满的唇瓣,像一个娇滴滴的新媳妇,等待着爱郎的采摘。她终于能够放下一切的借口,接受自己丢失的记忆,也许它一直就在这里,只是自己从未真正拾起。
“还有呢。”
她笑中带泪,深情的凝视着我炙热的双眼,爱情的火焰在这一刻终于掩盖了她身为母亲的芥蒂,将她内心深处所有的道德枷锁悉数焚烧殆尽,只留下这具滚烫丰腴的身子和那颗只为我而悸动的滚烫母心。
“还有,还有子源对娘的爱。”
她的声音愈发的颤抖,那是喜极而泣的欢乐。但却字字清晰可闻,直到她将红扑扑的娇媚脸蛋凑到了我的面前。继而,眉眼舒展,酒窝浅露,她终于笑了,对我而笑。
从小到大,从稚嫩到成熟,我未曾真正意义上见到过她对我的笑,上一次是诀别,这一次则是新生,是这个名为邱娴贞女人的新生,她再也不是道门的圣女,也非大秦的国师,而单单是我邱子源的母亲,也是我的女人。
“娘,您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听到我这么问,她嘴角带着一丝谎言被戳破后无奈的笑,像是在说一切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在回到泰安半年后。”
其实我在天照的口中已经得知了原委,娘亲从未真正失去过记忆,也并未诞生过所谓的第二人格,她在最后时刻自知只有牺牲自己,才能保护我,才主动解开了凰的封印。
她虽无法再抵抗幻术的侵蚀,可记忆却随着与大日女尊的神格合一而相融。也就是说,她一直在等待着有人能够拯救她,她从未真正的放弃,而这道希冀就是我。
而我也在她用生命争取的短暂时间内,在那座幻境中真正掌握了克制月读寄生的方法,从而能联合沐师叔与楚师哥战胜强敌。
在我用八咫镜将大日女尊的本体剥离而出后,娘亲的记忆则陷入了彻底封闭的状态,但随着我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控制了天照的神格,娘亲的记忆也随之分离,在半年后得以恢复。
余下的二年中,她一直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发现我已经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成为了她心中那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才下定决心,决定远离,直到我将她拉回到怀里,将我这位拧巴的娘亲变成我的专属母妻。
我爱抚着她滚烫的面颊,鼻息间尽是那无法挥散的牡丹芬芳,我和她额头相抵,彼此望着曾经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面孔,这一次我勇敢的迎合上了她的目光,她也不再去刻意避开我的视线。
“您让我等了好久。”
她眼角带泪,额头的牡丹花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她缓缓的将丰满滚烫的身子钻到我的怀中,手掌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意思,而是任由胸前的坚挺在我的胸膛前跳跃。
“子源,你看到了吗?娘曾说的,只属于你自己的那条道。”
我笑着在她朱红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下去,娘亲的唇的是甜的,它能融化我眼前一切的困难与彷徨,让我真正看清自己的道。
以前的她永远走在我的身前,替我扫平万难。我将对她的爱藏在心底,剩下的只有仰慕与憧憬,可当我知道即将要失去她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对她的爱早已超越了母子的界限,可我却迟于没有说出口。而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走在前面,为我承受一切苦难,我要与她并肩而行,相伴到最后。
“看到了,那是一条双人路,我要牵着您的手,和您一起走完。”
她哽咽着蹭着我的额头,继而眼角泛红,努力忍住泪珠的滑落,不住的点着头,这份感动的背后藏着无数的心酸。在丈夫去世后,她无处诉说出这份本应不该存在的感情,她无法分辨自己对儿子的爱是否夹杂着对丈夫的流连,亦或藏着对爱子的愧疚。
可是眼前的小男人让她懂得,这世间还有真正爱着她的人,值得她去托付终身的人,那不是儿子对母亲的敬重之爱,不是以自己为前进目标的憧憬的爱,而是男性对女性独有的爱,即便它很难得到世俗的肯定,会受到他人的闲言碎语,但他不在乎,就像那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可以为自己的过错而牺牲生命一样。在这一刻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与解脱。
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和丈夫一样爱着自己,也许这才是夫君留下真正的承负,原来自己是如此幸福的女人,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娘会好好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
我另一只手在叉入她的三千青丝中,将缭绕在她脸侧的发丝拨开到耳后,露出那张滚烫的俏脸蛋,手指则在她小巧玲珑的耳珠上摩挲,引得她本就敏感万千的身子不断的轻微抖颤。
“你这小坏蛋,明知故问。”
我对着她粉润的朱唇吧唧一口,知道娘亲终于肯为我放下一切心防,我也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得品味这朵早已熟透,汁水满溢的母亲花。
屋外雪花纷飞,四望皆白,矮小的青瓦房在孤寂的山岗上显得格外伶仃,窗棂上已积了半指厚的雪,屋顶早已被白雪覆盖,茅草顺着瓦片挣出几根枯黄的丝,在晚风中无助的抖着。
显然屋内的主人已经许久没有出来打扫了,亦或者,她们早已沉浸在男欢女爱中,不能自拔。
烛光从窗隙渗出,在雪地上切出数个昏黄的方块,其中有人影在晃动,烛光虽弱,却也将飞舞的雪花映亮,飞舞的六芒星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到房门前,层层叠加,仿佛将一切声响都吸了进去。直到屋内传来几道嘎吱嘎吱的床板摩擦扭动声打破了眼下的静谧,而一道从女人心尖钻到喉咙眼,最后再从那两瓣饱满欲滴,半开半合的樱唇中传来的动人呻吟,才算真正将这首独属于这对母子的禁忌赞歌在午夜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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